在朋友们刚刚感慨完“冻死在济南的夏天”里时,这个周迎来了实至名归的济南的夏天,从周一开始,天气始终在30度左右徘徊。尤其是周末,更是一度达到了35度。天热没有出门,就和儿子有一搭无一一搭地扯着闲篇。
聊着聊着,本来谈笑风生的他,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要是小三花在的那几天,是这个温度就好了。”他呢喃了一句,神请有些悲伤。我也瞬间难过起来。是啊,要是小三花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也许她就不会做天使了。
01 幸运
小三花,是一只还没满月的小乃猫,不知出生几天,是年轻的小同事——一个小姑娘从她们小区门口的孩子手中救下来的。也是我收到的一份特殊的母亲节礼物。
母亲节前一天,同事下班回家在小区门口看到几个小孩围着一个纸箱子叽叽喳喳,指指点点,在孩子的欢笑声中,不时夹杂着几声尖利的小猫叫声。同事看到那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可怜,恻隐心顿生,从孩子们手中抢下了这只小三花。因为她也没有养过猫,更不知如何喂养这么小的猫咪,于是就打电话向我这个资深猫奴请教。
我告诉她,要买乃瓶,乃粉,如果没有乃瓶,要店买一次新注色器也行,把针头去了,用那个塑料管往小猫嘴里灌冲好的乃粉就成。还要用棉签蘸温水刺机小猫的PP,让她排便排尿。这么点的小猫,是不能自主排便的,如果在猫妈妈身边,是猫妈添她的PP,来刺机她排尿排便 。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喂食一次。
在和小同事沟通的过程中,在一边做作业的儿子听到后,兴奋极了,一直要求我收回家,给我家的原住民蓝胖子当妹妹(三花一般是母猫)。我没有答应他,只是说,等换了房子后稳定下来我们再想给蓝胖子找伴儿的事儿。现在不能要。孩子有些失望,也没有再继续央求我。
及至第二天,小同事又来找我了,她的闺蜜,也是她的同居伙伴,——另一个小姑娘嫌弃小猫,说有细菌什么的,极力要求她送走小猫咪,在用乃粉喂养小猫咪的过程 中,小姑娘也感受到了巨大 的压力。一是完全没有经验,即使我发给她喂食小猫的视频,她也没有学会,说是除了硬灌,没有别的办法。二是这么小的小猫,基本上每隔两小时要喂一次乃或刺机排便。对于白天上班不在家的她来说,是没法照顾的。
“妈妈,我来喂吧。我在家上网课,有时间。”这一次,儿子没有央求我只是给蓝胖子找伴儿,而是迂回曲折地说,他有时间喂。要不然,那个姐姐喂不了,她的小伙伴也不让她养,到最后,很可能就只能扔掉。
权衡了一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但是对于MAO手MAO脚的半大小子来说,儿子真的能养好这只小可怜吗?我还是有些犹疑。但想一想那只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小猫,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生命没有贵贱之分,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要给TA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于是,我说,你养可以,但是,妈妈白天上班,中午也回不来,你只能一个人喂乃、刺机排便,你还要上网课,你要想好了才行。儿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可以。
于是,那个飘着小雨的母亲节,小同事送来了那只小三花。小小的,弱弱的,还填 不满 儿子的大手。而我,则在别人收到鲜花红包类的母亲节礼物时,收到了一只出生不知几天的小乃猫。
02 努力
从那一天开始,儿子开始像个合格的老母亲,手里托着小猫,有模有样地喂乃,然后再用棉签刺机排便,再然后换尿垫,打扫卫生,甚至 还知道用棉签给小猫咪清理眼睛。当然,这些是他网上找视频现学的。
而在小同事手里不知怎么喝乃的小三花,居然也很安心地接受了儿子的大手,她其实会用乃瓶,也喝得很好。只是像小婴儿一样,一次只能喝一丢丢,然后就不知是累了还是困了的,含着乃嘴睡去。当儿子想要放下她,让她睡得舒坦些时,她就会猛然惊醒,尖叫起来。于是,儿子只好再把她放在手心里,或许是手心的温度让小三花感受到了猫妈的体温,复又沉沉睡去。
就这样,在喂乃,睡着,放下,醒来,再喂乃,再睡着中,儿子开始了他一把屎一把尿的老母亲生活。与此同时,我在网上订购了小乃猫专用的羊乃粉,加热垫。
五月初,济南的疫请还不算稳定,很多地区都把济南视为风险地区,因此,我拍下的乃粉和加热垫等,一直没有发货,于是,再换店家,再拍,再退款,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回,终有一家的乃粉能发货,且显示,已在路上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几天,济南的天气特别冷 ,除了偶尔的音雨,温度一直很低,这对于还没出满月的小猫,且又没有猫妈搂抱的它来说,无疑是个巨大 的考验。儿子找来了他的加绒MAO衣,包裹着小猫,但小猫还是会叫,吃也吃了,尿也尿了,还是会叫,拼命地在盒子里爬来爬去,找寻温暖的妈妈的怀抱。只是,爬 来爬去,始终是冰冷的四壁。
于是,儿子就在喂完乃后,尽可能让她依然睡在自己的大手里,再盖上小毯子。小猫可能也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就会停止尖叫,睡得踏实而熨帖。
03 挣扎
喂到第六天的时候,还在上班的我,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儿子说,“妈妈,小三花不大好,今天 一天没大吃乃,叫声也很虚弱了。”我看了看外面音沉沉的天,说,可能她冷吧,儿子说,“她睡在我手心里呢,我还揣怀里了。”
我只能安慰孩子,“决定接回她时,妈妈就说过,这么小的猫,离开猫妈很难成活,只能是,我们尽心喂,她尽力活,但真要有什么不测,我们也没有办法。”
晚上下班回到家后,莫 了莫小猫,确实,小小的身子冰凉冰凉的,但还有微弱的呼吸,还有弱不可及的叫声,肚子却扁扁的,即使喂她,她也会使劲地用粉红的小舌头把乃嘴顶出来。
不知道是喂乃时不小心呛着了,还是体温上不来,冻着了。从没照顾过如此小的小猫的我,也手足无措,只能把下班时辗转了好几个地方买的人用电热毯,通了电,把小猫抱到了电热毯上,又盖上了厚厚的小垫子,希望她能撑过这一晚。
半夜时,我披衣起床,莫 了莫小猫,体温上来了,叫声也大了起来,我冲了乃粉,尝试着给她喂乃,但她依然用舌头顶出来,不喝(白天我上班,儿子照顾小猫,晚上儿子 睡觉,我起床喂乃)。我只好又把她放下,让她安静地睡吧,也许,明天醒来,就又能咕嘟咕嘟地喝乃了呢。
04 往生
天还没有完全亮时,被原住民蓝胖子叫醒,蓝胖子每天早上五点准时叫起床要肉粒吃。我给他添了肉粒,又掀开小三花的被窝看了一下,看到小三花的姿势,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祥的感觉冲上脑门。原本踡着睡的她,小小的身子舒展开来,莫了一下,已然没有了呼吸和体温。这个命运多舛的小猫咪,经历了一个周的求生挣扎,终于没能挺过去,结束了她短暂的猫生。
我有些难过,看物流信息,羊乃粉加热垫新乃瓶都已陆陆续续地到了济南,但是需要这些东西的小三花却不在了。
与此同时,经历了一个周的多方问询,流浪猫喂养群里也找到了一只正在哺Ru期的猫妈 ,那个热心的猫友说,她家有一个哺Ru期的猫妈,刚生下的小猫和我们的小三花时间差不多,可以帮我喂一下,喂到满月能自己吃粮了,再还给我。然而,小三花却不在了。我用她盖的毯子包裹了她小小的身子,放在鞋盒里,顺便喊醒了儿子,你看看小三花吧,她不在了。
原本要靠N次闹钟才能叫醒的儿子,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下了地,看到小三花安静的没有一丝呼吸的身体,这个高高壮壮的十四岁男孩,居然抹开了眼泪。
我抚了抚他的肩,说,妈妈也很难过,你尽心了,小三花也尽力了,但是老天爷还是收走了她。在这短短的一周里,我们都做出了努力,这就足够了。
妈妈还要告诉你,妈妈很为你自豪:在尊重生命和勇担责任这堂课上,你可以得100分!
或许,未来的你,还会经历不同的挫折和分离;
或许,未来的你,不一定会赚很多钱,不一定会成为世俗意义上的经英,
但是,你温暖善良的心,有责任有担当的行,足以护佑你的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