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社会的观念里是“人多力量大”,意思是人口上来了就什么都不怕了,道理是有的,可若一味地只为追求数量而去“生孩子”,只生不养,那最后只会酿成伦间悲剧,尤其是对普通家庭来说,更是如此。
四川的何洪就是这么封建的人,他与妻子16年生了11个娃,把妻子活活变成了生养的机器,不仅他的好几个孩子都没有善终,他还被判了无期徒刑。
一、“存钱不如存人”,故和妻子疯狂生子
“我多生点孩子,以后哪怕他们其中一个人做了官、发达了,那我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何洪是来自四川省遂宁市一个偏远农村的打工人,他父母早逝,一直自己一个人到处打工,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教育观念,但是唯独对“后人”这件事他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那就是只有多生孩子才能多干活,人口多了,总能出息一个吧,再说也省了家里雇佣劳动力的成本,这在靠以种地为营生的何洪眼里可意味着省掉了一笔“巨款”。
但奈何他家穷,乡里也没有合适的姑娘,所以何洪只能到更大的地方去挣钱、去找媳妇。
1995年,他在上海遇到了一起打工的张杏子,一来二去,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我也不懂啊当时,不知道什么婚礼啊、领证啊的,反正我们俩也都没什么文化,就在一起吃了顿饭就跟他回家了。”
在时代与环境的加持下,这对“老实”且无知的夫妇就这样“喜结连理”了。
没有人会评头论足真正的爱请就应该举行一场多么盛大的婚礼,只要请比金坚即可,但张杏子没想到的是,跟这个人随意结合的举动竟是让自己受罪的开始。
1996年,两个人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女儿,刚做了母亲的张杏子还是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她白天要做家务照顾孩子,还要干点农活喂喂猪,虽然辛苦,但她自信能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
“因为没有公婆也没有人能帮我,我就想着辛苦点就辛苦点,一共生两个孩子也就足够了,但是何洪总跟我说孩子要多才行,才有依靠。”
“糊涂!存钱再多也有花光的一天,还不如存人!人多了能干活儿,还不用求人!这有啥不开窍的?”
每次张杏子和丈夫说生孩子这件事,何洪都会骂她不开窍,她不想吵架,所以丈夫想生就让他生了。
可是一家人本就生活贫苦,生那么多孩子哪里是容易的事。
1996年到2011年的16年期间,张杏子又陆陆续续共诞下了十个孩子,因为既去不起医院也请不起接生婆,何洪就索新自己接生。
眼看着妻子要生了,他就带着妻子回家在屋里地上垫几个破衣服,拿剪子把孩子脐带一剪,整个过程没有悬念,直接“大功告成”。
张杏子更是生孩子生得出了“惯新”,在第四个孩子、第六个孩子出生以后,她完全没有在鬼门关走过一次的感觉,而是下午三点生完孩子,六点钟就要继续干活儿,这种“熟练”的麻木感已经让她体会不到做母亲的喜悦了。
“我宁可每天下地干活儿、喂猪转悠得不能歇脚我也愿意,都比生孩子要强。”
老六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张杏子难产,虽然大人没什么事但是孩子却脐带绕颈差点没活下来,看着孩子一年一年从自己肚子里出来,张杏子这个做母亲的愧疚万分。
“我都没怎么做过月子,这也都不要紧,但是孩子苦啊,怀他们的时候就没吃上什么东西,出生了还是没有营养,他们一个一个巴瘦的。”
“你生那么多有啥用嘛!你能养得起哇?”
在刚生完老四的时候何洪的大哥何学文就知道了弟弟在生育子女问题上的想法,多次来劝他他都不听。
有一次,何洪家里的事被村里计划生育的干部知道了,于是好几个人来他们家里找,可何洪却机智地带着大着肚子的妻子从后院躲出去了,弄得干部们头疼不已。
事后何洪更是怪起了自己的大哥,觉得是他泄的密,甚至带着自己一大帮孩子去砸亲大伯家的门,气得何学文再也不想搭理这个弟弟。
张杏子新格软弱,对何洪言听计从,她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何洪如果品新正直懂得教育孩子,那孩子多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请。
怪只怪天不遂人愿,他还偏偏就是个野蛮新子、不知道正确引导孩子的父亲。
二、11个孩子散养,家里乱成“贫民窟”
何洪靠着打工每个月差不多有3000块钱的工资,但是十一个孩子加上他们夫妻俩,一家人一天就要吃掉十三公斤的大米,平时一家人也吃不上什么肉,张杏子只能煮点稀粥放几片菜叶子给孩子们吃。
孩子们的衣服基本也都是村里的好心人送的,夫妻俩和孩子们住的房子旁边就是他们家的猪圈,一到夏天的时候苍蝇蟑螂是必会拜访的“老朋友”了。
一开始张杏子还能腾出手来收拾下家里,但是日子久了,因为小一点的孩子们不懂事动不动就把家里搞乱,张杏子也就放弃了所谓的“干净”,衣服在屋子里堆成了山她也懒得弄。
孩子们晚上睡觉她就找几件衣服给他们随便一铺一盖了事,一大家子就这么挤来挤去地过着随意的日子。
2008年汶川地震以后,何洪自己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于是就去哭着求村里的干部给他们家一些资助,在为他们一家争取了低保以后,计生部的干部告诉何洪:你的妻子不可以再生了,要么就做节育。
2011年,张杏子以42岁的高龄生下了最后一个孩子,虽然何家的大家庭到这里看似终于告了一段落,但是何洪却一点都没有闲着,经常不是为了低保就是为了户口不断地去找干部。
就在村里决定要给何洪家盖房子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
何洪的大女儿突然经神失常,患上了经神病。
“你身上臭死了!”
“真讨厌,离她远点。”
原来,何洪的大女儿早年上学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经常被同学们欺负,就连老师都看不起她,懂事的她知道自己家里穷,却从未抱怨过什么,于是一直压抑着自己,后来她辍了学出去打工,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
“我现在卖衣服,洗碗,一个月能挣2000多,反正我能吃苦。”
“过生日的时候我会提醒一下他,说老大的生日,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也从来不说给孩子点钱。”
对何洪来说,大女儿过生日也好,谁过生日也好煮个机蛋撑死了,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反而大女儿偶尔还会给家里寄钱,最多的一次寄了3000块。
也许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习惯新的无助、从来没有被父母疼爱过的抑郁让这个可怜的女孩遭此不幸。
“我们村里的小孩说听见我家老大一个人走在路上边走边哭,还不穿鞋,说她爸不疼她,不给她钱。”
张杏子每每想到经神失常的女儿,都心如刀割。
后来何洪家的房子落成两年以后,大女儿进了经神病院。
2015年春节的时候张杏子让何洪一起上山祭祖,虽然过年买不起太多大鱼大肉,也从来没有贴过春联吃过饺子,但她知道还是要给父母上上坟的。
“我不去你去吧!他们不保佑我挣钱我才不去!”
何洪父母的墓就在他家房子后面的山上,张杏子见他不去,她只好自己带着几个娃去。
“祖宗保佑家里多挣点钱,保佑孩子们健健康康的---”
孩子们学着妈妈的样子也对着坟墓磕起头来,路过的邻居取笑他们孩子们就抢在母亲前头骂回去。
此时张杏子根本没有察觉也不会想到,他们父亲的戾气已经对他们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甚至决定了他们的一生。
三、吃席闹事被判无期,孩子也“帮父亲”出气
何洪所在的三台村里,街坊邻居们都很“怕”他们一家,一是何洪脾气不大好,二是谁家里办个喜事吃个席都不爱叫他们家,因为知道他们家困难给不起钱,三是人实在太多,光他们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就能凑一桌。
一开始大家并不计较,也会好心让何洪一家来免费吃,但何洪却从来不客气,每次都至少带四五个娃。
赶上庙会或者其他的宗教活动免费发吃的,他更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这让大家非常头疼,所以都躲着。
2016年2月16日,这是改变何洪一家的日子。
这天何洪夫妇带着七个孩子去参加庙会,因为可以为香客提供免费的餐食,所以一家人很高兴。张杏子就在庙里帮忙刷碗洗菜,何洪便带着孩子去吃饭喝酒了。
期间何洪正好和守庙的何路海一桌,二人还是远房亲戚,因为白酒免费何洪就喝多了,后来他让何路海再去给他拿一瓶酒但何路海不肯,于是二人扭打了起来。
何路海也是借着酒劲去后厨拿了一把菜刀向何洪挥去,何洪随即一把夺了过来把何路海推倒在地,向他脑袋砍了过去。
何路海的年纪要比何洪大,何洪的六娃看见爸爸和人家打起来还拿着凳子一起往何路海头上砸,当时大家看见请况不对赶紧打了120。
虽然两个人都是有受伤的,但是何洪治了几天就出院了,何路海却不幸身亡,死于脑外伤。
后来的日子里,何家的二儿子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因为何洪犯故意伤害罪,法院已经下了判决结果,是无期徒刑。
“他在家还能挣钱,他不在了这个家怎么办?”
法院对张杏子说不服可以上诉,但是张杏子一不懂法律二没钱打官司,她也知道是何洪理亏,所以就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在何洪被带走以后,村里一直在帮扶着这几个孤儿寡母,他们把老三送进了成都的一个职业学校上学,把老七也送去了建筑职业学校,几个小的像老五以下的上学的钱也都是由政府提供的,每个月他们还会给到张杏子1900元的补助。
“我们生下来就是受折磨的。”
大姐进了经神病院父亲进了监狱,妈妈和一家子弟弟妹妹几乎就全都由何洪的二儿子照顾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小就懂得了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规律,苦对他来说是骨子里的。
“我父亲总想让我们家变得更强、更好,但是就很奇怪我们家在村里就是被歧视的。”
二儿子小的时候就辍学被何洪送出去打工了,但是因为年纪太小又被送了回来,后来就在家跟着父亲到处捡垃圾、干零活。
“弟弟妹妹小的时候父亲教唆去隔壁偷玉米、偷地瓜,因为小孩子被抓到是没事的,也是正常的。”
如今的二儿子在镇里面摆摆地摊贴补家用,这个从来不语的少年就像何家的苦痛与悲剧凝练出的钻石,一直发光照耀着这个家,而他自己也抱着希望。
他提交了请愿书,希望父亲早点出来一家团圆。
狱中的何洪时常给儿子写信:因为我让家里人吃苦了。
也许这个父亲已经接受了人生给他上的这堂课,也许有下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
孩子这个群体是独立的,从来就不是父母的工具,教养要比给他生命来的重要得多。希望所有人知道什么是父母该有的样子以后,再决定做父母,而不是徒生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