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按捺不住寂寞,下定决心回一趟那个她生活十几年的小城,给他发了条短信:我回来了。而他,没有回复。她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零散的记忆如昨,她把每一个他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都不由自主地走了一遍,每一步,都是那么踏实,又那么心酸,像是要花尽了自己全部的气力,才能小小填补那份空缺,却又只是一点点的空缺。
他终究是没有回复信息,电话过去已是无法接通。她发疯似的到处询问他家住址,听说他两年前已经跟县长千金结婚,现住在县政府大楼里。听说六年前他为了一个女孩跟母亲大闹,气得他妈妈从三楼跳下来,当时被树枝挂着,才免于死,不过据说多出骨折和淤青。从此后,他变得对母亲悉心照料,言听计从,出了名的孝顺……她的心一阵阵被针扎了似的绞痛,她还记得六年前他母亲那咄咄B人的样子,每次放学后他母亲都会找到她家大闹让她离开他,她的父亲也因此失去了从事多年的工作。看着父母因她的事而备受屈辱,还有他们那衣言又止的表请,无数次挣扎之后,她决定答应她妈妈离开他,不过条件是给她五千块钱,总有一天她会堂堂正正地跟他儿子在一起……
时光散,人心乱,蒹葭不抵,深请谁与伴?
芦苇长,沧海远,蝴蝶命短,怎敢共缠绵?
她突然觉着自己走得有些颠簸,年少的轻狂与固执也都随着这些动荡的往事TUO落,那时的爱,就像是腾空而起的烟花,绚烂多彩,又倾尔凄冷。而她,却一直沉浸在这顷刻的烂漫里,只一个人的执守,享一个人的悲欢。
她比那烟花,更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