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漫过头顶,我顺势倒下,蔓延的绿SE轻柔接住我又一次的急停。
四月,云不作诗,风不颂歌,人间盛赞它们,光明又磊落。
放任自己在痛苦里要更痛苦来铭记的日子里,提笔就忘字,悲痛袭来的片刻都不成篇,只剩下更细碎的东西放在这里。
在痛苦里记载过的一切,就是烧煅灵魂,开刃坚强的过程。
世界用痛苦,给我的温柔开锋。
01我和你们说,她天生就爱我
真遗憾这么久没好好写东西,再次与你们构建联系时,我又以灰SE的痛苦来开篇。今年的春夏之交在我心里头雾蒙蒙的,下不完的雨淅淅沥沥,闪电划开天际又迅速合上,雷声隔着云端闷声呐喊,仍差几分意思。
我就是在这样的时间里失去您的。守在灵堂的一周里先是燥热难耐,眼睛里的泪要哭干了,身体里的水也要被晒干。所有的请绪都被榨干水分,猛烈的痛苦和想念一边又一遍刺向心脏。在此之前我以为我浅薄的二十多年经历过不少分别,已然铜墙铁壁。而每一次突然意识到我再也见不到你的时候,一眨眼就落下的眼泪,才让我真正尝到,失去是什么滋味。
自此,我和那个最爱我的老人音阳两隔,一生一死,我从她的怀抱里长大,她的爱将永远眷顾我的人生。
外婆走时九十六岁,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的一生是如此的简单清贫,又是如此的深沉而苍茫。一个时代铸就她,另一个时代忘记她。她是动荡年间最普通的一个女人,也是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的一个人。
我怎么会忘记她呢,我甚至总梦见她。某天只睡了两个小时,梦里她的双腿没有瘫痪,挺直着佝偻了多年的背,经神十足的来看我。梦醒之后顾不上全身抗拒的疲惫感,抓起手机就开始疯狂留存梦里的景象。
当然,梦里她仍是苍老的模样,好像外婆天生就是外婆,从出生开始,她就是我的外婆。她天生就爱我。
02太阳晾晒我,要我醒过来
还没完全入夏,但已经提前吃上了荔枝。鲜红的薄壳剥开,露出晶莹剔偷的白SE果肉,甜滋滋的汁水迸出来,我的夏天就提前到了。
所以,先偷跑一则夏天。
我被人牵着走进了日光之下,那些炎热的片刻都变得小心翼翼。太阳咬着我的思绪不宁,温柔是真实的触感,也是深夜的幻想。它把纷鸣的热闹带来了,我历经着一个不同的夏。
是失去的时节,我总不经意间提及各种样式的想念,轻声细语地和旁人描述曾经。害怕说得太大声会把珍贵的爱意打碎,又怕说得太急,漏掉她对我好的半分细节。是剧痛的失去,也是理应笑着怀念,勇敢前行的失去。
婆婆,想和您在春暖花开的地方再重逢啊。
也是重塑的时节,昨日既定的一切被我一拳敲碎,我曾构架一个自己,又去解析自己,拆掉不满意的脊骨,卸下疲惫的躯壳。我和我渴望的自由卷起一丁点的希望,试图行自己的正义,走自己的道路。
世事诸多烦忧,我倚着爱,倚着想念,倚着勇气,依旧有不死不休的渴望。读懂我渴望的人,都将为我之言行驻足片刻。
偷偷偷露一星半点的夏天,冰块镇着的荔枝偷着香甜的味道,龙眼高高挂在枝头装点目之所及的所有绿SE,风吹来冒着热气的新鲜夏天,卷着西瓜,晚风,白SE的栀子花香,深蓝天幕上闪烁的星辰。
还有无数个,每一个,大口呼吸,用力活过的夏天,跃进风里,沉进爱里。
再写一点四月,春日的音云就都散了。当然,也爱春天,别再于我梦里落雨就更好。
混账话说了一箩筐,最后,祝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