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从椅子的这头挪到了那头,我坐在椅子的中间,看着宜海水面上的柳叶从岸边荡向湖心。像是载了时光的小舟,柳叶彳亍着,仿佛是渡着注定的轮回,不知何求而一如所往的向前。温暖的阳光照到身上,若不看大半的湖面已被冰封,便不觉时已隆冬。不远处椅子的两头分坐着一男一女,像是恋人。
整个午后,我一直坐在那里看书。时光从很远的地方蹒跚而来,爬上椅子,越过静默的我,然后再爬下椅子,趋向湖面。随着时光不紧不慢的脚步,那对恋人也从椅子的两头坐到了中间,依偎在了一起。
我很疑或。他们为何不一来就相拥在一起呢?是不是因为不远处多了个于己无关紧要但又不可漠视的我?其实我并没有刻意的去看他们,只是眼睛困了,抬头扫视,偶尔瞥见罢了。何必那么在意外界而浪费掉甜蜜的时光呢?这不能怪我,这里本就是谁都可以来的,无论单身或是结伴。该是他们所想的只是爱的过程,而非结果。在如花的年纪里,尤其处在四角的天空下,爱本就是种需要,并非注定。只是爱的基调都是一样的,无论主角是谁。就算谁都无法给它一个交代,爱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生根发芽。
不是所有的爱都是相互的。他热请,她冷漠;他接近,她疏离;他想爱,她不予,他想要的只是那么一点,但她却偏偏不给。有时候女人的冷漠是对于男人是致命的有或。假如一个美妙女子罗体于眼前,一览无余的话,哪能算是美吗?给一个想象的空间,去探索空旷后所隐藏的秘密,或是眼神中所暗含的忧伤,才是美妙的所在。只是这种爱却总带着悲哀的SE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褒姒笑了,那一笑无非是她嘴角的一个动作,而非发自心底的喜悦。可就是为那美人的一笑,周幽王丢掉了江山,身亡于骊山脚下。不管后人如何去菲薄,褒姒都是无力申辩的,她终是一缕烟尘,只是在曾历史的长河里魅出了一番属于自己的殇殃。孰错孰对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幽王对褒姬近乎癫狂的爱终却被官吏们的墨笔所湮没了,那爱从未被发掘出来,仿佛一切的错误都是褒姒的笑。其实,有时候男人对女人的爱无非是一种癫狂罢了。
被围于垓下,四面楚歌,虞姬为项王跳完最后一支舞,拿起爱人的佩剑,割断了她对生的最后的一点念想,鲜红的血映出了她对项王最后的一丝爱恋。那些生于乱世的弱女子在生离死别的时候,能做的或许就只有把生的希望给心爱的男人。她们纵然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姿SE,但在历史滚滚向前的碾轮下爱与红颜不过是如褪去的铅华,只会被只言片语所掩去。可怜的是虞姬错了,她的死并未让项王重振雄心,反而让他失去了最后的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假如她活着项王或许还会渡到江东,说不定卧薪尝胆,再展雄才。可是虞姬死了,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贪生呢?之后的突围不过是项王对虞姬鲜血的一个交代罢了。自刎乌江,假如心爱的人不在了,那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