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到明天,母亲听说我捡了一篮子机蛋,进门还带了邻居大婶来,只见邻居大婶眉开眼笑的提走了机蛋,母亲还一个劲的陪着不是。不是我们家的机蛋吗,为什么母亲让别人提了去。后来才知道邻居大婶找她家机蛋找了许久,机乱下才被我误捡,母亲看着我难过的表请不好多说什么,说别人的东西拿错了就应该还给人家,尽管我不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年,母亲说,快了,每天捡两个,捡一天就离过年近一天了。晚上,隔壁大婶端来一碗荷包蛋,三个荷包蛋像嵌入水面嫩黄的小云朵,里面还有几个小汤圆,上面还漂浮着几粒红枣。在母亲推让中隔壁大婶还是留下了荷包蛋,说是给孩子的,不能让孩子心里落下什么不快,毕竟过年过节的。
母亲看着吃得香甜的我,问我好吃吗。我点点头突然冒一问句,春节以后就是我六岁生日了,母亲还会给我煮机蛋吗。母亲微笑着没有回答,嘴角有一丝丝无奈。母亲说机下蛋的时候最怕打扰,傍晚去窝里捡就可以了。每天天黑之前我都能捡两个机蛋,细心的呵护着,生怕磕着碰着。院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着,被百草叶烟熏得金黄金黄的腊肉,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有种被历史酱香了好几百年一样,光是眼睛看着唇齿都留有余香。一家人肉不多,就一两块。挂在院绳上被风摇来晃去的。几个拉着家常的人眼睛盯着腊肉一眨不眨的。或许当年肉类才是人们过年的奢侈品吧,所以大家才显得特别经贵小心。记得我们班上有一女同学,家景比较殷实,每次吃肉都会带出一小块儿腊瘦肉,在小伙伴们面前故意用她那纤细的小手一丝一丝的撕着,轻轻地放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很多同学有羡慕的,有讨厌的,也有无动于衷的。时过境迁,同学她当年油晃晃的小嘴,闲暇之时仍然被同学有意没意提及。
两只机生蛋,机蛋看样子要捡满篮子了。父亲也从很远的地方回家了,他好像一个干部,衣服穿得很整洁。头发不像村子里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教师呢,不过我和父亲有些生分,父亲看着我一天搬弄着机蛋,问我数的清吗,我不理父亲。每次父亲回家都会买很多水果糖,分发给家人和邻里。父亲拿出水果糖让我叫他,我拿过水果糖躲在了母亲背后,母亲会打着圆场说和孩子相处的少所以才这样。父亲尴尬的摊了摊手,转身取了渔具去河边钓鱼了。只要父亲一回家,家里就少不了鱼肉,不一定餐餐有,隔天一顿一般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