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的严冬,也可谓是万类霜天,冰封地冻,让人颤栗。寒冷的空给人凌凌然、瑟瑟然的感觉;飕飕的风,刺着人的脸庞、扎着人的肌肤,割着人的耳朵……只要你在风口上站上那么几分钟,立即让你木在那里,手脚、身子都不听你使唤。
然而,山依然是郎秀的。由于厚实的植被,漫山的杂木林在严冬的霜凌雪侵之后,枯叶凋零,繁华退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和树干,显得略有些失意和无奈。但遍山高洁的油松依然摇曳着苍翠的针叶,在凛冽的寒风里那么悠然、那么无所畏惧;而杂陈于杂木林之间的四季青,油嘟嘟的叶子却依然那般厚实、那般翠黛、那般浓绿衣滴;更喜那连山连坳的人工翠竹在萧条单调的冬季更是演绎着冬日里千层绿涛,万顷碧浪的美感……从而写意出一幅苍茫中的翠黛,凄怆中的温馨,零落中的盎然。
冬天的山脚下是荒芜的,秋收后的荒地,将黑黑的土壤罗露在外,显得有些黯然;空落落的山田,也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地头坡边稀疏的杂木,也显得芜杂而凌乱……他们都似乎在诠释着冬的萧瑟、黯然、败落、沉寂、凄冷……
然而山塘里,几只水鸭一会儿钻入水底,一会儿浮出水面,自由自在的嬉戏着,似乎在用自己一身的热劲幽默的嘲讽着凄冷的冬。
而那为山拱脚的梯状茶园里,绿油油的茶苗却也盎然生翠,浓园不减,在清晨的阳光映色之下,油亮衣滴,层层叠叠,犹如那碧波流泻。就像是为大地镶上了一副靓丽的衣领,写意出一种黯然中的鲜亮,凄冷中的温馨,败落中的生机……
更有那山脚下退耕还林所栽的成片枫林似乎更显得韵味十足。你看笔直的躯干昂扬的向上,落尽枯叶的枝桠依然保持着春天的姿势,恣意的刺向苍穹,面对冰雪摧折,风霜凌侵,却执意地宣示着萧瑟中的振着和不屈的傲然。就连那白皙细嫩的皮肤也似乎在向凛寒宣示着青春的浪漫,真可谓是山间林木的少年骄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