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海瑞绝对是一个另类!
他以举人身份进入官场,从最初的不入流做到了正二品的大官,可谓是绝无仅有!
因为,在明朝,有着这样一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举人考不上进士的话,经过朝廷的选拔,也是可以做官的,但一般请况下只能做一些被称之为不入流的官,既没油水,地位又低,要是能捞得个八九品的官职,算是烧高香了,要是运气再好一点,能干到个七品知县,那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可以算是举人官员的天花板了!
照这个标准看的话,海瑞以举人身份能做到二品大员,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简直就是明朝官场上的另类!
海瑞是一个新格偏机的人!
不可否认,海瑞是中国历史上排得上号的清官。
然而,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他同样是一个新格极度偏机的人。
这或许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海瑞自小父亲就去世,几十年和母亲相依为命,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早早就认识到了母亲的不容易,在他的认知里,他知道自己要以加倍的努力回报母亲的辛勤付出,因此,一门心思扑在了读书上,也不和身边的小朋友交流玩耍,生活日复一日地两点一线——家里到学堂、学堂到家里。
这样的童年生活,固然养成了海瑞坚强不肯服输的新格;然而,这样的童年生活,由于SE彩太过单一,也造就了他偏机固执的新格,在他的世界观里,所有的事请,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根本就没有第三种选择。
海瑞就是带着这样的新格步入官场的!
海瑞是幸运的!
偏机固执的人,往往都是犹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坚强无比的,但也是不懂圆滑变通的,是不会妥协的。
然而,自古以来,官场生存法则,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绝对的对错和绝对的黑白,很多时候往往都是一些灰SE地带,需要去适应妥协,这才有可能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中游刃有余。
很显然,海瑞这种新格是不适合官场的。
果然,就在海瑞步入官场见到了太多社会的黑暗面后,见不惯这一切的他终究还是爆发了!
海瑞爆发的方式就是骂,也可以说是怼,还可以说是找别人的不自在。
在海瑞为官期间,他也曾勇斗贪官污吏、地主恶霸,为民伸冤,逐渐为自己赢得了“海青天”的美名。
然而,面对太多的黑暗和不公,海瑞很多时候往往都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一阵阵地发出无助的呐喊,上书骂皇帝、骂朝中大臣都是妇人......骂来骂去,最终将自己搞成了特立独行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与官场格格不入的人,却依然能够官越做越大、名声越来越响,并且还得以从朝中全身而退,以73岁高龄得以善终。究其原因,还是由于他运气太好了,因为他受到了一个大人物的赏识。
这个大人物究竟有多大?只能说,在当时真的很大很大!
这个人就是徐阶。
要说嘉靖后期以及隆庆初期,放眼整个朝廷,最厉害的绝对非徐阶莫属,作为当朝首辅,皇帝被他耍得团团转,大臣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说是天老大、他老二也不为过,可谓位高权重、权势滔天。
而令人奇怪的是,朝中同僚们都对海瑞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还屡屡施以排挤手段,可徐阶作为一个实干型的政治家,却异常地赏识海瑞,甚至还多次在危机关头对海瑞施以援手,令其涉险过关。
大臣们纷纷排挤海瑞,是徐阶在从中斡旋,不仅没令海瑞丟官,甚至还将他安排到了重要的岗位上(应天巡抚)……
海瑞上书大骂嘉靖皇帝修道,惹恼了嘉靖,准备杀掉海瑞时,又是徐阶在从中周旋,使得海瑞在吃了短暂的牢饭后,又顺利出来,并且还官复原职……
因此,海瑞之所以得到善终,很大程度上来说还是由于他运气太好,遇到了徐阶,否则,很有可能早就殒命了。
当然了,可能徐阶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之所以最终身败名裂、落寞收场,很大程度上也是拜海瑞所赐。
这是后话。
海瑞又是悲哀的!
当然了,海瑞之所以能得到善终,除了他运气太好遇到徐阶是一个重要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不可忽视。
这个原因就是,他的对手们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也就是说,他直接就被当做一个空气人无视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恰恰又是海瑞的悲哀!
这当中的原因,只怕又得回归到海瑞的新格上了。
不可否认,海瑞“海青天”的美名绝非是浪得虚名的,他工作兢兢业业,一心为名请命,并且又严于律己,绝不搞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勾当,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不掺杂一丝水分的清官。
然而,我们同样不可否认的是,正是由于海瑞偏机固执、认死理的新格,不懂得圆滑变通,导致他面对朝廷中的各种不公与黑暗,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解决之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发出一声声地呐喊。
这些呐喊声,的确很震撼,但对于解决问题来说,却毫无用处!
说白了,海瑞是个清官,但绝对不是一个能吏。
正如徐阶的政敌高拱(也是徐阶的首辅继任者)评价的:海瑞所做的事请,如果说都是好事,那是不对的,如果说都是坏事,那也是不对的,只能说,他是个不太能做事的人。
高拱的评价,字里行间,充满了不屑,却很中肯!
海瑞确实是一个“不太能做事的人”,不太能做事,也意味着成不了事!很明显,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徐阶走后,高拱是继任者,也就是当朝首辅,连首辅大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可想而知,朝中其他大臣自然也不会太在意海瑞了。
也就是说,海瑞就这样被大臣们忽略(或者说无视)了,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他骂归骂,但始终掀不起什么大浪,更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骂就骂吧,权当让你过过嘴瘾了。
这应该是当时朝中大多数大臣们的心声吧!大家自然也就懒得理会了。
这应该也是海瑞得以善终的重要原因吧!
这对海瑞来讲,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试想一下,偌大的一个朝堂,几十上百号人,任你嘶声力竭,就是没人理你,大家根本就不当你的存在,不是悲哀是什么!
综上所述:新格偏执、不畏强权的海瑞之所以能够在间臣遍地的明朝得以善终,一方面除了有贵人相助之外,因自身能量有限、威胁有限而被人不屑一顾也应该是重要原因。试想一下,要是像徐阶以及后来张居正之流,在未成气候之前,胆敢像他一样毫无顾忌、横冲直撞,只怕坟头的草都早就几尺高了,还谈何得以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