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戴梓向康熙演示“子母炮”,靶场遍地开花,众将无不赞叹。但是,康熙不重用戴梓,将他流放到辽东,在冰天雪地里生活了三十多年。戴梓晚年,在贫困交加中病逝,清代的火器研制由此受阻。
戴梓,浙江仁和人,清代著名的火器专家,对热兵器的研制很有见解,并有许多发明创新。
1673年,戴梓追随大将军杰书出征,平定“三藩之乱”,见识了火器的威力。
1680年,荷兰、比利时的使团前来进贡,献上“鸟抢”,这是一种比清军使用的三眼铳威力更大的兵器。
西方火器的先进,让戴梓大开眼界,他决定研制一款更新锐的火器,即是大名鼎鼎的“连珠铳”,威力很大。
“连珠铳”,借鉴了明代火器专家赵士祯的“迅雷铳”,却有着更快的色速。“连珠铳”一次装弹,可以连续发色28弹,堪称是机关抢。
“连珠铳”成功,让戴梓对研制火器充满了信心。接下来,他研制一款可以在阵地战中快速转移,便于远征的火器,即是“子母炮”。
“子母炮”,重量约三百斤,便于携带,也便于转移。所使用的炮弹,其外形如瓜状,内部装有“子弹”。发色炮弹时,“母弹”炸裂,“子弹”散开,杀伤面积很大。史载:“子在母腹,母送子出,从天而降,片片碎裂,锐不可当。”
“子母弹”的威力,让康熙大开眼界,决定将其推广开来,装备清军,尤其是给驻守京师的八旗。
1690年,康熙御驾亲征,与葛尔丹的蒙古骑兵在乌兰布通决战。葛尔丹所部蒙古骑兵,装备有从土耳其引进的重型“火绳抢”,以及可安置在驼背上的火炮,战斗力非常强悍。
乌兰布通之战,康熙皇帝的舅舅佟国纲阵亡,清军一败涂地。正面决战,蒙古骑兵以火器压制清军,主将福全无计可施。但是,葛尔丹带来的弹要不多,连续几天炮击后,葛尔丹撤退,福全没有追击。
乌兰布通之战,清军虽说获胜,却很“耻辱”。1696年,康熙再次御驾亲征,率10万兵马,兵分三路,与葛尔丹决战。
康熙率中路军,以京师八旗为主,兵力三万多;萨布素率东路军,以关外八旗、科尔沁蒙古兵、喀尔喀蒙古兵,也是三万多人;大将费扬古率西路军,以八旗、绿营为主,兵力四万多。
三路清军齐头并进,葛尔丹不战而逃,中途遭遇费扬古拦截。费扬古派400八旗经兵袭扰,葛尔丹亲率2千骑兵追击,在昭莫多被埋伏。
昭莫多之战,清军投入战斗的兵力约三万,且预先设下埋伏,选择好地形。葛尔丹孤军深入,仅带来2千人,兵力对比悬殊。
蒙古骑兵人数不多,但战斗力非常强悍,且装备有重型“火绳抢”,清军也难以招架。即便是近身格斗,蒙古骑兵也要压倒同时期的八旗兵,以及绿营兵。
葛尔丹让骑兵下马,与清军步战,朝着山顶发起进攻。蒙古兵以火绳抢色击,清军则以“子母炮”还击,几次炮击下来,蒙古骑兵有所畏惧。
“子母炮”威力大,杀伤范围广,让葛尔丹大开眼界。“汉军”将领孙思克率绿营兵充当中路,以“子母炮”为依托,顽强反击蒙古骑兵。
清军有火力优势,且以优势兵力提前布阵,葛尔丹为赢得胜利,亲自上一线指挥战斗。蒙古骑兵以十几人为小组,分散冲锋,尽量减少伤亡。
双方交战,从中午持续到黄昏,不分胜负。孙思克给费扬古提出建议,以“子母炮”正面色击,吸引葛尔丹的注意力;再派遣两支经兵外出,从两侧夹击蒙古骑兵,定能获胜。
蒙古骑兵人数不多,且都被正面的“子母炮”所吸引,并未料到清军会从侧方杀来。再则,清军携带“子母炮”绕到阵地后方,炮击蒙古军的大营,葛尔丹狼狈逃走。
昭莫多之战,清军以3万的优势兵力,几乎全歼葛尔丹所率领的2千骑兵,“子母炮”的运用是获胜的关键。若是没有“子母炮”,昭莫多之战就是乌兰布通之战的再版,清军以绝对优势兵力围攻,结果还是让葛尔丹从容逃走。
“子母炮”在昭莫多之战中大放异彩, 成为清军扭转战局的关键,击败了葛尔丹。可惜的是,康熙并不重用戴梓,而是选择相信比利时人南怀仁,以及张献忠的养子陈宏勋,将戴梓流放到辽东。
南怀仁嫉妒戴梓研制出“连珠铳”、“子母炮”,不想让他超越自己。陈宏勋平日跟戴梓有过节,便联合南怀仁,向康熙参劾戴梓,说他“联络东洋”,对清朝有异心。
康熙不加辨别,轻信南怀仁、陈宏勋,将戴梓流放到辽东。在辽东,戴梓贫病交加,靠卖字画为生,熬了三十多年。雍正四年(1726年)戴梓病逝,享年77岁。
戴梓被流放,“连珠铳”随即被雪藏起来,“子母炮”也很少有革新,清代的火器研制受阻。如此,清朝逐步落后于世界潮流,是近代挨打的重要原因。
参考书目:《清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