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43年,周武王去世时,太子姬诵年纪还小,为了防止天下诸侯造反,于是周公旦摄政七年,史记有云“周公恐诸侯叛周,公乃摄行政当国”。
周公旦是周武王三弟,在侄子姬诵年幼、局势极为复杂时,为了维护姬周天下,他代行了天子之权,对此儒家却给予高度赞扬。但姜子牙也有特殊的身份,他是姬诵的外公,辅佐文武二王推翻商朝,又成功治理齐国,可谓“文能安邦定国、武能马定乾坤”,能力丝毫不比周公旦逊SE。
既然如此,为何是周公旦摄政,而不是姜子牙摄政,或者说为何不是姜子牙与周公旦一起分权摄政?根据史书记载来看,笔者认为存在以下四种可能。
周公旦排斥异己,姜子牙权争失败
周武王去世前,既然太子姬诵年幼,难以面对复杂局面,为何周武王没有安排几个辅政大臣?
《周本纪》记载:“武王病。后而崩,太子诵代立,是为成王。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诸侯叛周,公乃摄行政当国。”
按照正常逻辑,周武王不可能只安排一人辅政,必然会选择几个,比如周公旦、姜子牙、召公奭等人,让他们互相有所牵制,由此确保周成王的位置稳固。
《史佚书》的记载:“承者,承天子之遗忘者也,常立于后,是史佚也。与周公为道,太公为充,召公为弼,同列而总谓之四圣。”周初四圣为周公旦、太公望、召公奭以及太史佚,这四人应该是周武王留下的四位辅政大臣。
但事实上,姬诵继位不久,周公旦就以“恐诸侯叛周”为由摄政,代行天子之权。从辅政大臣之一成为摄政,中间说没有机烈的权争估计很难让人相信。
从周武王去世时到周公旦摄政,中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如今没有文献证据解释,但最可能的答案无疑是周公旦排斥异己,击败了姜子牙、召公奭等政治对手,然后实现大权独揽。
周公旦或已称王,姜子牙焉能摄政
周公旦可能不是简单的摄政,而是已经更进一步取代姬诵称王了,先秦诸多史书上都有“周公称王”的证据。
《尚书·康诰》开头记载:“周公咸勤,乃洪大诰治。王若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这里的“孟侯”诸侯中的老大,当时卫康叔是诸侯之长。卫康叔是周武王、周公旦的弟弟,在平定三监之乱中立下大功,从而成为诸侯之长。因此,《康诰》中的“王”说“孟侯,朕其弟”,“王”显然不是周成王姬诵,只能是周公旦。
《荀子·儒效》记载:“武王崩,成王幼,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以属天下,恶天下之倍周也。”大意是因为担心诸侯叛周,于是周公把姬诵藏匿了起来,然后自己继承了武王的王位。
诸如此类的记载还有很多,都或明或暗地指出“周公称王”。而周公称王后,姬诵只是一位有着特殊身份的王子,姜子牙自然没有机会摄政了。
当然,周公摄政七年后,又将王位传给了姬诵,至于传回来的原因,或是周公旦品格高尚,或是政治斗争的结果,比如姜子牙为外孙姬诵争位等。
武王打压姜子牙,周公旦继续打压
周武王伐纣后,周公旦、召公奭留在朝中为官,为何姜子牙却要回到封国?周武王临死时,姬诵年纪很小,为何他不把姜子牙召回来辅佐姬诵?其实,这俩问题背后折色的应该是周武王对姜子牙的打压。
周太王迁岐后,娶了太姜为妻,实现了与羌人的联姻。周文王时,任命姜子牙为太师,而姜子牙也是羌人,他的母国——吕国是羌人建立的诸侯国。因此,周国的羌人势力很强很大,偏偏姜子牙又是羌人,这种请况会不会引起周武王的警惕?
为了与姜子牙深度捆绑,周武王娶了姜子牙的女儿邑姜为妻,并生下了姬诵、唐叔虞二子,其中姬诵是长子。“子幼外公强壮”、“子幼母壮”的请况同时出现,那么周武王担不担心?
因此,周武王去世时也没有召回姜子牙,原因也可能是对他极为警惕,担心姜子牙由此草控姬诵,挟天子以令诸侯,乃至篡夺姬周江山。周公旦也担忧这一请况发生,于是在周武王去世后,延续了对姜子牙的警惕,进而率先实现大权独揽。
姜子牙不在镐京,丧失了摄政机会
周人取代殷商,其实有两个步骤:一是武王伐纣,消灭的是纣王政权,但没有彻底灭亡殷商,当时殷商还有强大的实力,尤其是在东部地区,所以周武王夜不能寐,才会对周公旦说“未定天保,何暇寐”;二是纣王之子武庚复国后,周公平叛东征,之后才算正式取代商朝。
因此,周武王让姜子牙去齐地,不让他待在镐京,还有一种可能是基于稳定东部的考虑,让姜子牙坐镇东方,以随时镇压东部商人势力造反。基于此,周武王哪怕病重时,也不敢轻易召回姜子牙,就是担心东部商人残余势力。
由于姜子牙不在镐京,自然也就没有机会争夺摄政的位置。大约周公东征结束时,周人已经消灭了商人势力,这时姜子牙回到了镐京,没几年后周公归政于周成王,之后姜子牙一直待在镐京至死。
值得一问的是,周公归政与姜子牙有无关系,姜子牙一直待在镐京与周初权争有无关系,姜子牙与周公旦是政治盟友、还是政治对手?
关于为何是周公旦摄政、而不是姜子牙摄政的真相,或许永远都是未解谜团,但可以想象的是,政治不是请客吃饭,能在商周之交留下灿烂一页的周公旦,绝非儒家坚信的是一个纯粹的“谦恭有礼、仁义无双”之人,单纯的好人又如何能够成功东征平叛?由此可见,在周公旦成为摄政的背后,或许有过很多刀光剑影,或许有过很多政治权争,只是史书没有将其记录下来罢了。
参考资料:《史记》、《尚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