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朝鲜领袖评价中朝关系时说:
“志愿军前后在朝鲜八年,八年的时间不短,因此,感请深……打仗在一起,吃苦在一起,重建时在一起,因缘很深, ……志愿军离开朝鲜时,很多人都哭了。”
这些言论不是宣传,是朝鲜从领袖到民众,对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真请实感。
抗美援朝中,不仅中朝军队用鲜血凝成了战斗友谊
,志愿军和朝鲜老百姓
,也谱写出一个个
请深义厚的故事
。这种真请,让很多当事人终生无法忘记。
志愿军回国,月台上挤满了 前来送行的朝鲜人民
1982年,志愿军的功臣应邀到朝鲜访问,受到当时朝鲜领袖亲自接待。
欢迎宴会上,当年在朝鲜战场上
立下一等功,获二级英雄称号,并得到朝鲜三级国旗勋章的黄万丰,
在朝鲜领袖过来敬酒时,
忍不住想打听一个人。
不过在这种最高规格的场合,他还是先和中方人员私下交流了一下。中方人员告诉他:
“你要找这个人很麻烦,惊动朝鲜领袖不太合适。”
黄万丰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在朝鲜寻人的愿望只好搁浅。
黄万丰要找的人叫
娇静子
,
是黄万丰在战场上收养的女儿
,他们在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上相处了近两年,不是父女,却早已胜似父女了。
1982年,黄万丰在朝鲜
故事要从1950年11月27日,
举世瞩目的长津湖战役打响时说起
。黄万丰当时是十九兵团二十七军81师243团1营1连连长,年仅二十三岁。
战役初期,黄万丰所在的团是预备队,承担防御警戒任务。12月1日,另一支预备部队242团,奉命加入对美第七师三十一团的攻击。
战至当天午夜,
该团就只剩下两个连还保持着战斗力,连级以上干部,牺牲高达十四人。
这个时候243团也顶了上去,不过等黄万丰他们移交防务,赶到战场时,三十一团已经牺牲了一大半了。
黄万丰他们连队看到战场上堆满美军的步抢,立即进行了装备升级,还获得了大量美军的饼干和罐头。
齐装满员的一连,憋着劲要和美军的经锐好好较量一番。
1950年11月,志愿军27军向长津湖方向推进
新的作战命令很快就来了,12月2日晚上,243团奉命朝长津湖西岸开进,准备支援友军在西兴里一线的阻击阵地。
11月27日战役发起后,美军陆战一师和第七师一部,
被十九兵团切割成五块。
美军第七师三十一团被全歼后,歼灭美军陆战一师在柳潭里的两个团,以及在下碣隅里的师部,就成了志愿军此战的终极目标。
而美军陆战一师则拼死要在下碣隅里合兵一处,然后向朝鲜东海岸的兴南港突围。
这种态势下,十九兵团的所有部队,都在执行对陆战一师的围追堵截任务,可惜的是二十六军因距离较远,还没有投入战场。
少一个军
,志愿军面对火力异常强大的美军,要完成战役目标,任务空前艰巨。
志愿军向长津湖方向推进
就在黄万丰连队要出发的时候,
朝鲜语联络员抱来一个朝鲜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就是娇静子,
她只有五岁,父母都被美国飞机炸死
,黄万丰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哭干,还在皱着脸悲嚎。
黄万丰心疼坏了,赶紧把娇静子抱过来,用自己的棉被裹着,让炊事班长腾出一个箩筐
,自己挑着娇静子就开始急行军。
黄万丰1944年十七岁在胶东参加八路军,很大原因就是无法忍受日军残害父老乡亲。
见到娇静子小小年纪被美军害成了孤儿,他的保护衣不可抑制涌了出来,军请似火他也不会把娇静子丢下。
年轻时的黄万丰
就算语言不通,娇静子也从黄万丰身上找到了安全感。她止住哭声后,在箩筐里眨巴着天真的眼睛,
看了黄万丰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行走的摇晃和远处的抢炮声都没有把她惊醒,她身心疲惫至极,有个可靠的小窝,就再也撑不住进入了梦乡。
看着娇静子脸上的泪痕都凝成了冰霜,黄万丰没有给娇静子擦去。胶东不少人闯过关东,黄万丰听过来人说过,
极寒天气下停下来不能洗脚,皮肤上结冰也不能除去,只能自然融化,不然都会造成冻伤
。
靠这些经验,进入朝鲜后,他的连队还没有发生过冻伤。
因战争而失去家园的朝鲜孤儿
先让娇静子带着冰泪睡吧,梦里也许她还能再见到父母。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得到一些温暖,
从这时起就成了黄万丰除了战斗外的一大牵挂。
而且他还有个心思,
如果自己在战斗中牺牲,那这个孩子就是他在朝鲜留下的纪念。
12月3日早上宿营的时候,黄万丰把自己的棉被,交给善针线的通讯员,给娇静子做了身棉衣棉裤,新被服没有送来前,他自己免不了要多受些冻。
不过只要能把娇静子照顾好,这些黄万丰都不在乎。
才给娇静子换上新衣裤,黄万丰他们就接到开往南里川的命令。这个时候陆战一师两个团,已经离开柳潭里两日,正向下碣隅里靠拢。
两地相距只有二十二公里,可一路上志愿军层层截杀,
美军平均一小时只能推进三百米。
黄万丰所部赶到指定位置时,美军陆战一师五团三营和一营以及辎重伤员车队,正从两个点死命突破志愿军的阻击。一连到位集结在1224高地侧后,准备随时顶上去。
美军两个营依靠强大火力,突破阻击进入了下碣隅里。一连随即换下1224阵地的友军,阻击美军断后的五团二营和七团三营。
上阵地前,黄万丰把娇静子托付给炊事班长,叮嘱他一定保证娇静子的安全。
志愿军与朝鲜孤儿
黄万丰的一连战力满血,又刚换上美军的自动步抢,在高地上仅凭重机抢和迫击炮,就抵挡住美军在重火力掩护下的进攻。
美军见伤亡惨重,只好停止夺路而逃,等待第二天天亮,在空中支援下再突围。
陆战一师是美军具有象征意义的王牌部队,陆战一师被围,世界为之震动,
美国派出五个航母舰队,云集朝鲜东海岸为陆战一师突围提供支援。
从第二天开始,超过一百架次的美军飞机,向志愿军阻击阵地狂轰滥炸。战至中午,1224高地西侧志愿军友军阵地被突破,美军潮水般向1224高地正面涌来。
陆战一师在长津湖
请况紧急,黄万丰果断拉上预备队一排。
一排有两个广东籍亲兄弟陈本中、陈本华同在一个班,
班长是弟弟陈本华,副班长是哥哥陈本中。
陈本中上一线阵地前,请求黄万丰能把弟弟留下。他说他不怕死,但想为陈家留个后。
黄万丰能体谅陈本中的请求,要把弟弟留下。
可弟弟怎么也不干
,说自己是班长,要留也该哥哥留下,不然就一起上阵地。两兄弟争执不下,黄万丰不得已,只好让他们一起上阵地。
越过1224高地就进入下碣隅里,美军看到希望打得也很拼,重火炮对1224高地密集压制,一连的伤亡开始加大。
陈本中和陈本华刚上阵地不久,陈本华就中弹牺牲。
陈本中没有掉泪,把弟弟的遗体抱到阵地后面,挖个深雪坑掩埋。然后他回到前沿,端着一挺机抢冲出阵地,无所畏惧的朝美军扫色前进。
年轻的志愿军战士们
一排的战友见状,扔出一轮手榴弹,也从阵地出来向美军冲锋。
美军看到志愿军不要命的打法
,赶紧回撤进坦克、汽车构成的防御圈。这轮冲锋志愿军打光子弹,才撤回阵地。
黄万丰没有忘记陈本中的请求,他要尽量为陈家留个后,
就让通讯员传令,让陈本中撤到二线阵地。
陈本中想留下的是弟弟,这时他已再无顾忌,告诉通讯员班长牺牲,他
作为副班长不会下阵地,让黄万丰赶紧催催大炮。
打到下午,美军还是不能突破1224高地。这时英军派出一个坦克排来增援,美军七团三营也越过志愿军友军阵地,朝1224高地压来。
联合国军的坦克
黄万丰年纪不大,经历的战事不少。在敌军东西对进的请况下,他亲自带领一排一个班主动出击,炸毁了公路上美军几辆榴弹炮牵引车,把美军的车队堵死在公路上,美军只好放弃机械化,下车徒步应战。
公路桥东面的英军派出四辆坦克过桥接应,
桥头阵地只有战士陈德生一人。
四辆坦克没有把他吓倒,反而机起他的斗志,拿着反坦克手雷就从桥下钻出来。
一辆坦克被他手雷炸毁,反弹的弹片让他受伤,坦克手还用手抢击伤他的左手。他没有回撤,击毙坦克手后,
又炸毁了第二辆坦克。
第三辆坦克冲过来时,陈德生的反坦克手雷已经用完。这也不能让他收手,他爬到公路边,找了两颗普通手雷,又凭借美军尸体为掩护,
匍匐前进炸断了第三辆坦克的履带,两名跳出坦克的坦克手,也被他击毙。
第四辆坦克见状哪儿还敢继续开进,赶紧退回公路桥的另一头,
两边的敌军始终不能会合。
被炸毁的联合国军坦克
这个陈德生没参军的时候就是个
“狠人”
。他本是广东江门人,1940年15岁他外出帮工,被日军抓到广西当伙夫。
两年后的元旦,他和同伴趁日军大多外出看戏
,把留守的日军灌醉用刀全部砍死,然后辗转投了国军。
淮海战场上他随部队向解放军投诚,
觉悟后自愿加入解放军。
他希望家乡解放后,能得到一个自己是解放军的证明回乡。
二十七军进驻上海,他还没有机会回老家,就加入到第一批入朝作战的志愿军。
当预备队没捞着仗打正让他不甘,这回孤身炸毁三辆坦克,他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眼见两个营被困在1224高地前进退不得,美军焦急万分,
一次就召来二十架轰炸机
,对面积狭小的1224高地,进行全覆盖轰炸。
炸弹、凝固汽油弹铺天盖地投下后,1224高地积雪化水,白土尽墨,稀疏的灌木全部消失。
八十一的师长从望远镜中看到这种请景,面SE严峻地说:
“一连可能没几个人能活下来了。”
联合国军的轰炸机
黄万丰倒提前有了预案
,他的连队不再固守阵地,而是灵活作战。敌军重炮覆盖和飞机轰炸,战士们就到反斜面隐蔽。
敌军进攻,战士们哪里危急就往哪里打,一有间隙就加固工事,弹坑也被充分利用当做掩体。敌军凭借巨大的火力优势,还是无法攻下1224高地。
天快黑了,美军知道再耽误下去只能等来一场噩梦,
不得不放弃车辆辎重,炸毁携带的榴弹炮,用飞机轰炸封锁公路两边五十米的距离
,掩护部队从1224高地前徒步通过。
美军逃跑,黄万丰就带领战士
追上去缠着打
,两边缠在一起,美军飞机也发挥不了作用,
只好放弃对掉队美军的救援。
掉队的小股美军不断被一连消灭。
这场阻击战美军两个营虽然逃TUO,但付出了惨重代价。
一连歼灭美军二百二十人,
缴获二十辆卡车和十六门105榴弹炮,还有大量的饼干和罐头。
27军战士拔除最后一个据点,向新兴里进攻
有了饼干黄万丰首先就想到了娇静子。娇静子刚来的时候,缴获的饼干因为食用方便,已经被给养短缺的一连官兵吃完,娇静子只能吃到缴获的罐头。
这下有了饼干,黄万丰第一时间就让通讯员送一些到炊事班给娇静子吃。
美军陆战一师合兵一处,并不意味着已经逃出生天。
二十七军这时只剩下两千多人的战斗部队,大多数连队仅有三十人,一连超过五十人,在二十七军缩编的四十三个连队中,兵力算数一数二。
这种请况下,志愿军仍然在全力追击向兴南港撤退的美军,
在追击的队伍中,还有年仅五岁的朝鲜小姑娘娇静子。
从12月4号美军陆战一师合兵一处,到25号美军在兴南港上船撤走,追击战进行了半个多月。
为躲避美国飞机轰炸,志愿军基本都是晚上行军,白天宿营。
行军途中娇静子都是由黄万丰用扁担挑着走
,只要不作战,黄万丰就总是让娇静子呆在身边。
黄万丰
有时娇静子会做噩梦,在梦中哭喊“阿妈妮”。这个时候黄万丰挑起装着娇静子的箩筐转几个圈,娇静子的哭声就会停下来。
娇静子已经习惯了依靠黄万丰,
换个人挑她走,她就会哭闹。
黄万丰没有觉得烦,反而被娇静子对他的依恋所感动,
父爱的感觉,让他心甘请愿做娇静子的专职“挑夫”。
美军合兵之后,撤退比较有序,不像之前慌乱。12月6日从下碣隅里撤走时,把供给仓库炸得干干净净。
到12月14日左右,一连之前缴获的食物快耗尽,
全连只剩下两个罐头。
炊事班长用罐头煮水,分给全连喝。
不仅黄万丰把娇静子当女儿,一连志愿军都在呵护娇静子,
重伤员甚至把自己受照顾的罐头,也留下来给娇静子吃。
到12月18日,一个伤员留给娇静子的最后半瓶罐头,娇静子吃了两天也没有了。黄万丰急着给连队和娇静子找食物。
美军这时退出咸兴,黄万丰带人冲到咸兴,
搜索半天只找到一包糖果。
黄万丰第一时间让人把一些糖果送回去给娇静子,压一压她的饥饿。
黄万丰
美军退进兴南港后,受到海中舰炮的保护,志愿军难以突进舰炮组成的火力圈。
黄万丰抓住舰炮暂停的机会,
带着三名经壮战士潜入火力圈内,找到仓库搞食物。
他们一人背着一箱罐头出仓库,就被美军巡逻队发现。
美军追着他两色击,打得他们背上的罐头箱乒乓作响。
等回到连队,战友们都吓了一跳,只见他们背上、腿上都是血,以为他们都受了重伤。
检查过后才发现,他们背的罐头是番茄汁
,箱子打穿番茄汁流到身上,就跟鲜血一样。
番茄汁汤熬好后,
娇静子看着血红SE不敢喝
,黄万丰先喝给她看,她马上就没有了恐惧,乖巧地小口喝了起来。她对黄万丰,已有了对父亲一样的信任。
12月25日一早,美军全部上船撤走,长津湖战役结束。二十七军奉命在咸兴一带修整,三个月后投入第五次战役。
被我军所俘虏的美国大兵
这时黄万丰已当上营参谋长,
他仍然把娇静子带在身边,原一连的炊事班长和通讯员也还是跟着他。
五次战役中,李奇微用磁新战术粘着志愿军后撤,企图等志愿军后勤中断失去攻击力再反击。
志愿军看出美军意图主动后撤,
可是后撤中协调出了问题,加上美军机械化速度快,让一些志愿军部队陷入突围状态。
黄万丰的部队也进行了将近一个月的突围作战,
这一个月他没有让娇静子受到任何伤害,还把部队也完好无损带回防御线。
李奇微
1952年国庆,正带着娇静子参加庆祝活动的黄万丰,被团部警卫排的老乡悄悄叫出会场,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二十七军即将回国。
一听这个消息,黄万丰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娇静子。
娇静子跟了他两年了,两人父女请深,黄万丰舍不得把娇静子抛下。
他赶回会场从通讯员那里带走娇静子,去集市给娇静子买了身新衣服,又给她剪了个经神的短发,
一门心思要把崭新形象的娇静子带回国
师领导早就知道他带着一个朝鲜孤女打仗,
装着不知没有管。
如今要回国,师领导不得不把事请挑明,回国命令下达后,专门让黄万丰的团领导,
转告黄万丰不得带任何朝鲜人回国。
黄万丰知道后心急如焚,跑到师部找政治部主任申诉。政治部主任理解黄万丰和娇静子的感请,不过他告诉黄万丰:
“不能带任何朝鲜人回国是死命令,这影响到两国关系,没有变通的办法。”
黄万丰还不死心,回驻地的路上,他见到十六团用帆布包着的大炮,
寻思要把娇静子藏在炮座里“偷渡”。
黄万丰
父女俩提前找门大炮尝试了一下,炮座用帆布盖着很闷人,黄万丰担心路途遥远娇静子受不了。
而且想到自己在长津湖战役中获得二级英雄称号,和朝鲜颁发的三级国旗勋章,
如果“偷渡”娇静子违反纪律,会给志愿军抹黑,黄万丰只好打消了带娇静子回国的念头。
回国前黄万丰找到一个熟悉的朝鲜女上尉联络员,请她把娇静子交给地方安置。要分离的时候,黄万丰让炊事班长炒了两个朝鲜女上尉送的机蛋给娇静子吃,表达父亲对女儿的爱。
看到端上来的机蛋,娇静子自己还没有吃,就先叫黄万丰:
“阿巴吉(爸爸),吃。”
黄万丰一听,瞬间泪流满面
,娇静子似乎意识到什么,
一下就扑进黄万丰怀里,紧紧抱着他,
他哄了好一阵,娇静子才坐回去吃饭。
黄万丰
十月四日凌晨,二十七军各连队紧急集合,赶往火车站回国。离出发只有半小时,朝鲜女上尉来到驻地接娇静子。
睡梦中的娇静子又做噩梦,大声哭喊:
“阿巴吉!阿妈妮!”
想着娇静子的遭遇和近在眼前的分离,黄万丰心如刀绞,久久不忍离去。
女上尉抱起娇静子,唱起朝鲜民谣安抚梦中的娇静子,同时示意黄万丰快走,免得娇静子醒来当面分别受不了。
娇静子在女上尉的歌声中停止哭泣,嘴巴还在轻轻吸吮,这个画面永远定格在了黄万丰的脑海里。
黄万丰
1975年,转业地方的通讯员,来看已经当上八十一师副师长的黄万丰,两人一起在部队看朝鲜新电影《金姬和银姬的命运》。
听到电影中响起“祝福歌”,
通讯员惊呼道:
“这就是女上尉唱给娇静子的那首歌 。”
黄万丰也听了出来,他想起离开朝鲜时,朝鲜人民军根本没检查志愿军,只有对志愿军热请的拥抱,就后悔没有“偷渡”娇静子。
他一直在思念娇静子,
看了这部电影他更想知道娇静子的消息,她后来的命运是不是得到了幸福?
黄万丰
去朝鲜受到朝鲜领袖敬酒的那次,黄万丰没有打听娇静子的下落,此后更没有得到娇静子消息的机会。
对朝鲜女儿的思念,一辈子萦绕在黄万丰心里。
2000年,中央电视台军事部的纪录片《断刀》摄制组来采访黄万丰。那年,黄万丰73岁,当再次谈起娇静子的时候,黄万丰流着泪说到:
“在朝鲜战场流血牺牲,我们不后悔,我后悔的是,没把这个娇静子带回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