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警觉地望望她,再仰起头瞧瞧附14号的门窗: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女友。
女人惊乍乍后退两步,两只眼睛放出恐慌的光,半天才像打着鼻息的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住医院了,你到防疫站去问吧,是防疫站的车把他接走的。女人说完,回头不要命地逃了。
这下李瑗的心像火苗一般乱腾了,不祥的预感如乌云一样重压在她的胸口。这回她不节约了,招了出租车,一路打听。通过区防疫站、市防疫站,又找了两家医院,她终于找到了接纳陈峻的那家医院。她在住院部问清了病床号,不要命地跑进病房,可是那病床上睡的却是另一个人,她失去理智似地抓住一个护士小姐问:陈峻,陈峻他在哪里?年轻的护士瞧着李瑗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敢轻易回答她,护士领她到值班室,翻了几个病历,然后用清晰的语调低声对她说:陈峻今天清晨6点35分已经病故了。
天啊!他生的什么病?怎么一回事!这么年轻。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弄错了!
对不起,你是他什么人……他感染了H I Y……护士用冷漠的语调说,也就是艾滋病病毒。
李瑗的脑子“轰”了一下,眼前一片黑,像被封了穴道,觉得四周的东西都在旋转。她勉强站稳,问清了停尸房的位置,她茫然地朝护士指的方向走去,一点不相信这几个小时以来遇到和听到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