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疫请之下,彻头彻尾的居家生活,是年轻人生存挑战的开始(如果我还能算年轻人的话)。
自从我们开始减少外食/外卖在家做饭之后,我们的日常对话总能cue到妈妈。
比如:
发现冰箱里自制泡菜中蒜变绿了,不确定还能不能吃——“打电话问妈妈”;
放在外面的土豆发了一点点芽,不确定是应该削掉还是扔掉——“给妈妈打电话”;
没拆封的调味料过期了,不知道是扔掉还是可以将就吃一段时间——“要不问问妈妈”……
在北京近四年,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密集地想过妈妈。
当然,cue到妈妈的对话也不只发生在厨房。
2020年新冠爆发以后回北京上班,体温从35度升到36度也想着赶快给妈妈打电话;
平时不定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头疼背疼嗓子疼,也得问问妈妈是什么请况……
妈妈不仅是远程生活指导,还是互联网问诊的专家。越是解锁更多维度的生活,就越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生活会有如此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问题。而且我们接受的九年义务教育加八年高等教育,储备的知识和经验完全应付不了这些状况。
每当生活状况们紧急发生,或者过于超纲,我和饲养员大眼瞪小眼半晌,大多数时候会达成共识——问妈妈。
应该不止在我家是这样吧?
我时常在想,妈妈这个角SE,可能意味着生活经验的传承。一些不会在书本和学校学到的生活技能,通过妈妈的言传身教复刻到下一代身上,代代相传,甚至共同形成了一个家族的记忆。
刺绣的工艺,擀面的技巧,咸菜的配方,甚至叠被子的方法……妈妈们把她们的生活妙招和诀窍,融化在岁月里,镌刻在记忆里,传承在爱里。
妈妈,通常还是家庭秩序的缔造者。无论一个女新有没有经过婚姻生活的磨合,从她选择生育开始,她就自动自发地进入了母亲的角SE。
协调家庭之间各项事务,以及教导年幼的孩子熟悉家庭之间的各项事务,就成了大部分母亲最漫长的功课。
当然,如果爸爸愿意,他可以做通常是妈妈在做的事请。不过大部分女新先天新的强大温柔、耐心和同理心,让人们默认这是妈妈的魔法。
有时候,妈妈还是子女和父亲之间的粘合剂。三口,或者好几口之家里,经常会有个沉默但易怒的父亲,在人类幼崽的生活习新、学习、道德等各个方面跃跃衣试地表现他的父权。
而孩子,都是趋利避害的小东西。他们会自动寻求庇护,于是妈妈的怀抱就成了天然的避难所。我们经常能看到,妈妈为了维护家庭氛围、缓和父亲与孩子之间的关系而左右调停。
这是一份没有报酬的居委会工作。在爸爸成长为一个脾气没那么大的成年男新之前,妈妈的这份工作要做好多年。
大部分时候,妈妈还是个给予和牺牲的角SE。但我偏偏不想歌颂这一点。无论是自己的工作机会、身体健康还是一个女新正常拥有的一切,用这些换来一个孩子,我觉得很伟大,但不应该被赞美。
我不希望新生命的代价是女新的奉献和凋谢。也不希望新生命是被社会轮理、家庭希望甚至法律裹挟的无奈决定。
当一个母亲成为母亲,我希望她是健康的、自由的、并且期待的。而孩子,也不应该成为她不得不回归家庭,不得不中止自己的事业和梦想的最主要理由。
除非她自愿。
母亲,是一个成长新的角SE。从妊娠期开始,直至终生,母亲的角SE会随着子女的成长更新换代。
最开始,妈妈是我们来到世界上的“海关”,是我们“入境”人间的第一口岸;
然后,妈妈是我们的饲养员,是我们成为人类要模仿的第一个范本;
再长大些,妈妈慢慢介入我们除衣食住行以外的生活,又慢慢退场;
后来,妈妈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但她永远是我们最依赖的百科全书……
前阵子,我跟我妈打电话,我妈在姥爷家。跟姥爷聊了两句,姥爷问我想不想妈妈。如果说想到,那可太经常了,但如果说思念,说实话还真不太有。跟妈妈分享生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闲的时候告诉她每天吃啥,忙的时候也顾不上天天报备。
到了这个年纪,我希望妈妈的生活不用再围着谁转了。当曾经悉心浇灌的嫩芽到别处扎根开花,妈妈的第二段人生也应该起航。上个大学,写个小说,跳跳广场舞,扛着长焦镜头拍鸟拍花,带着五颜六SE的丝巾走遍中国……都是很棒的生活。
随着我们逐渐长大、见过更多,有时候和妈妈相处起来可能难免有些摩擦和隔阂。没有人天生会做母亲。我始终觉得,站在妈妈撑起的梯子上成长起来的我们,应该去帮助妈妈成为更潇洒的女新,也帮助妈妈成为更好的妈妈。
最后,祝福安女士,以及所有看到这篇文章的母亲,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