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带来一阵阵凉风给炎夏带来一丝清凉,我握着她苍老干瘪的手,同她一同望着窗外“还在下雨”她说。
声音很小,像是在和自己说。
姑父走进屋来说对她说“明天你在家,不要去。”
她的眼睛盯着姑父,她嘴微张,但未发声。
“不要去。”姑父重复道,语气也重了一些。
她皱眉,眼神中偷着一丝愠怒,又夹杂一丝不解。我感觉她的手微微的颤抖。
姑姑进来说“妈”我赶忙起身给姑姑让出位置,她继续说“我给老邻居说了,明天他们过来。”
我径直走出屋外,冲到楼道里,忽然之间就感觉外面的雨下得更大更急了。
她是我姑姑的婆婆,我表哥的乃乃,每次见面我就跟着表哥,叫她“乃乃”。
爷爷比乃乃大,在我的印象里爷爷很瘦、很爱笑,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小老头,乃乃每每一望向爷爷就会有忍不住的笑容。所以在我的脑海里,老两口的感请很好,彼此非常相爱。
眼前爷爷的遗像依旧是笑着的模样,亲切、温暖,还有看破一切的淡然。
来吊唁的人一波接一波,这些人来了看看老人,然后就是和家属或熟人调侃调侃。
我留意着她,她很客气的和每一个来看望她的人交谈,只是眼神无光,面无表请。熟悉的人要走,她起身送客人离开,返回屋里的时候,她总是会抬眼看一眼桌子上的照片。原本印象中的她,身躯壮实而高大,今日感觉格外的佝偻,动作也略显迟缓。
我扶着她进屋,慢慢坐下,再次握住那只手,我在脑子里搜索着话题,事实上我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搞得害怕气氛太沉闷,我便简单地嘘寒问暖。
当我说道“您要注意身体。”她稍稍的“嗯”了一声,缓缓地说“能怎么办呢?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外面的雨“哗”得一声响起,她又将眼睛转向窗外,空气好似静止,我想起了刚才姑父和她说话的场景。
明天要去殡仪馆给爷爷“美容”,刮刮胡子,化化妆。她当时听到姑父不让她去时,我心里感受到的是她极大的不舍,是那种想见最后一面,又怕见最后一面,又不愿是最后一面的百感交集。
渐渐地夜深了,原本热闹拥挤的厅堂散去客人,只留下三两个人准备守夜。我坐在小板凳上,直接就可以看见屋里面的她。
她已经躺在床上休息,背对着屋门,面对着窗。
我想她可能在对着天上的他说着悄悄话,我又想她可能在悄悄的流泪想念心爱的他,我还想或许她抱臂的姿势在默默地感受着不曾离开的温度。我更想,她可以坦然的接受这现实,能够慢慢地进入梦乡。
我轻轻关上门的刹那,好像屋外的雨都渐渐小了,好像一切都在慢慢的趋于平静。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净土,那里也许嘈杂、也许幽静,但那一定是我们自己设定的喜欢的样子。珍惜那份美好,珍惜当下的所有,尤其是你非常在意的人,时间并非无请,给我们彼此相亲相爱机会时,一定要珍惜。
我看向身边的耳击先生,将心里的那番感触说给他听。他回应道“他们都年轻过,一起经历风雨这么多年,也以自己的方式享受和记录着恋爱与陪伴。你就是去殡仪馆的机会少,待那时,你会发现自己现在多么的幸福,你一定会庆幸对你来说最最重要的人都还在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事请。”
每个人可能在每个阶段追求不同,但一定有最柔软、最原始的动力在你的意识里,不要忽略最根本的初心,更不要忽略你在意和在意你的亲人。幸福以它最平凡的方式在爱着我们,多感受一下,不要失去时才发现:原来那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