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一世忙忙碌碌,只为衣食饭碗。在谋生的路上,不曾有过一时半刻的清闲,这是广大民众阶层最为的普遍现象。说到此,又让想起了那些土里土气的乡巴佬,想起了那些“粗缯大布裹生涯”的农村人,想起了那些身体佝偻的老叟老妪,想起了前日里头溘然长逝的宗族至亲,想起了金庸那句有关生命的诠释“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一辈子看似很长,却并不长,看似很短,又并不很短,在不长不短的一生里,我们是否要且行且惜?
确实,为了早日摆TUO贫困,实现富裕的生活,就得学会拼搏,能够吃苦,学会勤俭持家。还是那句实话“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岂能因为乡下人的身份就遇事委曲求全、逢人唯唯诺诺?乡巴佬怎么啦?土包子怎么啦?老头老太怎么啦?农村人怎么啦?但凡看不起俺农村的,都是低等物;但凡对农村人指手画脚的,都是没有见识的劣等畜类,但凡欺师灭祖的家伙,都不配活在这美丽的人间……人总是这样,“子系中山狼,得势便猖狂。”一旦得势,一旦变富,一旦爬了上去,就得意忘形,可以目空一切,可这样的无耻之徒,不过是原形毕露,永远不可能有所见识。
只是,瞬时难免想起些什么,可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回忆呢?那些似曾相识的记忆,就像天空散乱的云彩,再怎么辨识和聚拢,也拼凑不成完整的轮廓。那些弯弯曲曲的小路,留下多少起早贪黑忙碌不休的身影?那些树林影翳的丛林,又蕴藏着多少欢快爽朗的笑声?那条喧哗不息的小河,又带走了多少光音故事?我一直记得,某个暑假的午后,外公特意到菜园子摘了满满一大袋黄瓜、葫子等菜蔬,让我背回家,而这样的经历,远不止一次;我当然记得,亲戚六眷家里盖房子的打算,儿孙辈的婚姻大事……哪一样,无不是如此有担当的长辈草碎了心?
然而,万万没想到,在今年炎炎盛夏之际,匆匆回家一趟,会因为一场无法忘怀的葬礼。且不说“唢呐一吹,白布一盖,亲戚朋友等上菜”的凄煞,且不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壮烈,且不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人生定数……不管是谁,终究还是要到那一天,黄泉路上格外拥挤,我们不过忙着排队而已!走在熟悉的地方,这个我儿时习以为常的地方,既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一时让人衣言又止。我一直记得,那一次去外婆家,正好桃子熟了,外婆带我去摘桃子,没一会儿,就摘了一大篓子,外公说:“别看这桃子长得不好看,有虫眼儿,可是自家种的,好吃得很!”可是,好多细节片段如云漂泊,自然记不清了!
必然,在时间的沧海里,曾经的花明月净,经不住光音的慢慢消磨,总有一天,水止烟寒后不得不束之高阁,任凭故事里的人千呼万唤,往事,也早已灰飞烟灭,只剩一纸如风烟般的传说。多年以后,一切岂能还在?我是否还活着?谁还记得谁呢?
必然,活着,就是一场追赶,为美好的明天,为光辉的岁月,为拭目以待的未来,不可能无求,但要清楚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不可能无衣,但要明白什么有所为,什么所不为,二不至于瞎莫死撞,M失了方向。再回过头来瞧瞧,人生不过三万天,借副皮囊而已。临了空空,无一物带走,何必执念……
死生同域不用愁,富贵在天何足忧。
人生在世何所求?不过承前与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