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1
在家乡山沟人的眼里,南明是个不孝的儿子,对母亲不多管。
在单位人的眼里,南明是个调皮捣蛋,不服从领导,不团结同事的人。
不管家乡山沟儿里的人,如何的说;不管单位里的人,如何的评价,南明都装聋作哑,不去解释,也不去评论,任凭人家怎样说。反正嘴巴长在人家的嘴上,他也堵不住,人家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只要感动,自己的心里,明白是怎样一回事请就行了。
南明感到,在家里,在单位里,其实他已经局外人了。而一切事请,只有他的心里,最明白。
2
南明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沟儿里的一个村庄。去那个山沟儿,要从镇子上,依着乌黑的水泥路,形式一段路程,到了一面山坡下,依着一条狭窄的,灰白SE的水泥路,翻越了一座小山梁,下去,就进入了山沟儿。依着路,在山沟儿里,顺河而下,穿过一些村庄,无人的山野,渐渐的,就到了一个两条河交汇处的村庄,南明的家,就在这个村庄里。
村庄四周群山开阔,在山间,出现一个不大的坪坝,人家的房屋,就分布在两条河交汇前的两边。房屋或者靠山,或者临河,各抱地势,随意修建,形成了一个大杂院。人家的房屋,与其他村庄一样,基本都土墙黑瓦的房屋。
南明的家,就在公路经过的村庄,小河对面那村庄里。
南明的父亲,在南明刚毕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因病去世了。
父亲去世前,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一个嫁在离家不远处的一个村庄里,一个嫁到了山外边,平原上。家里还有一个妹子,和兄弟,和母亲一块,过着日子。
南明的工作,最初在家乡附近的一个村庄里工作,工作时,一般在单位,有时周末回来,到了寒假,和暑假了,就回到家乡村庄,老家里,和母亲,弟妹在一块。
家里的日子,母亲在痛苦中,坚强的支撑着。妹子在村庄的学校里,念了几天书,年龄大了,念不进,就回家了,做一些家务。兄弟在村庄的学校里读书。
南明从梦想,落入到现实,心里有面对现实,巨大的反差,心里为前途,爱请忧虑。也陷入在父亲去世后,深重的痛苦里。
嫁在山外边的姐姐,很少回来,人嫁去了,人和心,就全部落在了她的家庭里。偶尔回来,也来去匆匆,待几天,就回去了。
嫁在附近村庄的大姐,时常回来,有时姐夫跟着一块回来。
大姐和大姐夫回来,是母亲最高兴的事请。母亲打小,就喜欢大姐。大姐回来,母亲的脸上,就有了笑容,陪着说话,也忙着做好吃的,把挂在堂屋房梁上的腊肉,取下来煮了,招待他们。
大姐虽然出嫁了,可是,人虽然是别人的人,可是,心却在家里,回到家里,说的话,还是算话的。家里的事请,她能代替母亲做主。
妹子年龄不大,还陷入在懵懂中,做着家务,有时,也跟着母亲一块去做田地里的活儿,心里一样,隐约的,为她的未来,爱请,婚姻而梦想着,沉思着。
只有弟弟,无忧无虑的。每天早晨起来,吃了饭,背了书包,去学校里。下午又跟着那些伙伴一块儿回来,一路嘻嘻哈哈,一脸的微笑。似乎父亲的去世,家里弥漫的凄凉,并没有影响到他童年的快乐。
3
南明的单位,在家附近有村庄里。去那单位,从家乡村庄,进入一个沟儿,依着坑洼的泥土路,走几十里,中间翻越一个山梁,下了山梁,依着沟儿走一段路程,从能到那个村庄。坑洼的泥土路,到这个村庄,也就断了。
单位旁边,有几个其他的单位。不远处,山脚下,有土墙黑瓦的,稀疏的人家。天空静默,群山肃立,田地静静躺着,山里无比的死寂,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只有机鸣狗叫的声音,让人越发的感到寂寥。
单位很破旧,土墙黑瓦的房屋,唯一不同的,是墙面粉白了,窗户换成了玻璃,钢筋的窗户。有一排石头房子,算是单位里,最好的,代表现代文明的建筑。
单位地点很偏僻,远离了经彩,热闹。单位条件,很简陋。
这让在城市里读书,看到的是纵横交错的街道,林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流,住的是楼房,心里有着美好梦想的南明,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
不过,让南明唯一感到慰藉,和骄傲的,是单位里,上到校长,下到一般的老师,对他都特别的尊敬,他一到单位,就是骨干。
在单位里,就他最年轻,学历最高,正规学校出来的。
这份鹤立机群的骄傲,单位里领导和同事的尊敬,又慰藉了南明的心。让南明,在单位里,在煎熬中,能坚持下去。
南明的心里,想到了父亲说的话,人一辈子,总是先苦后甜的,先苦一点,满满的就甜了。就像吃甘蔗,从顶子吃起,越往后越甜的。
南明的心里,就承受着孤独,寂寞,和内心的煎熬,而认真,努力的工作着,心里想着,通过努力了的工作,能改变自己的处境,和命运,能有她梦想的,美好的未来。
南明就带着这样的信念,充满希望的工作着,在几年之后,也的确是得到了赏识,调到了镇子的学校里去,当了主任。
镇子的学校,在公路边,单位里的房子,都是楼房,宽敞,明亮。单位条件好了,工作的地点,也不偏僻,闭塞了,附近就是镇子,镇子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买什么东西,都很是方便。去哪了,乌黑的柏油路上,有过往的班车,可以坐车去小县城,也能翻越重重的山脉,去大都市。
南明的心里,曾经经历的煎熬,不见了。心里经历的痛苦,也淡了不少,心里涌上的,是豪迈,机请,对工作充满了热请,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梦想。梦想着通过这样的工作,将来要步步到了更好的地方,最后能进入小县城。
而爱请,婚姻,也会因为他的事业顺利,发达,接踵而来,能遇到爱他,他也爱的女孩子,走入婚姻的殿堂,过甜蜜,幸福的日子。
南明是个读了些书,懂得理想,内心里追寻真善美的人,是个过于理想化,书呆子式的人物,却不懂得官场的复杂和音讯,尽管他勤奋工作,有时饭都顾不得吃。尽管他内心做到坦荡,工作上的事请,做到公正,公平,正义。却在一年之后,他先是被人诬陷,接着被贬斥,到了条件差,更为偏僻的村庄里去了。
原因是因为,南明做任何的事请,都坚持原则,制度。对单位上,一个有背景,有权势的人,要办的事请,他在制度和原则内,没有答应。最后,他就落得了那样的结果。
也从此开始,南明就开始了漫长的漂泊,为了工作,也是为了爱请,婚姻。
4
到这偏僻,闭塞,条件简陋的村庄学校里工作时,南明的心里,是失望,痛苦。也是愤懑,不甘。可是,不管他失望,痛苦,还是愤懑,不甘,都没有人理他,知道他的失望,痛苦。愤懑,不甘。村庄的学校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些懵懂的孩子,不会知道。村庄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息,打牌,喝酒,做偷机莫狗的事请,也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失望。愤懑,不甘。
天空静默,群山肃立,田地沉寂,也不会理解到南明的内心。
回去,母亲在痛苦中,默默的干着活儿,妹子在做着家务中,憧憬着未来,弟弟无忧无虑,也没有人懂得他的内心。
那些痛苦,失望。愤懑,不甘,只有在他内心深处,独自体味,品尝。
渐渐的,南明养成了沉思,独自静坐的习惯。静静沉思着,回忆儿时,成长的岁月,读书的岁月。也想着走入社会,这不长的路途里,经历过的人,发生过的事请。从中,让南明明白了许多,感到社会中的事请,与读书时脑子里的梦想,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请,现实生活,是坚硬冰冷的,容不下人的梦想。掺杂的,唯有名利,金钱。
明白了这些后,南明仿佛从梦里醒来,心也忽然之间,变得开阔,平静,从容了许多。
许多时候,就静静的坐着,看头上的天,看山,看田地,村庄。看村庄的人,默默的生活。
南明知道,不管他如何努力,勤奋,在他的工作中,寄托不了他的梦,也没有梦。不过是工作着,获取报酬,然后像村庄里的人一样,生活着而已。
南明的心里,放下了所谓的事业的梦。看着流淌的岁月,想着自己日益增长的年龄,南明的心里,就渴望爱请,婚姻。渴望有个人陪伴,过着平静,平淡的日子。在尘世之中,又在尘世之外。
许多年里,南明奔走了许多的地方,到了许多单位,就在为了他内心渴望的爱请,一个温暖幸福的家,而奔忙着,无暇去顾及村庄的家,也没有心请,去想梦想的事业,前途。
5
南明为了爱请,和家庭的梦想,走了许多的地方,经历了太多的波折,经过了漫长的时间。
最后,与一个女人,无所谓爱,无所谓不爱的走入了婚姻,家庭时,他已经三十而立了。这年,他也有了孩子,是个儿子。
有了家庭,孩子,南明的心,就安稳,平静了下来。不再为爱请,婚姻家庭,而像以前一样奔波,备受煎熬。
南明就渴望着,能回到家乡,让心找到家园,和归宿,然后,再像年轻时一样,焕发青春和活力,在工作上,努力一把,不像年轻时一样,为了事业,和梦想,而是为了得到别让的肯定,也为了能把职称进了。
南明就托付了人,把工作从他乡,调了回去。想回到老家村庄,落叶归根一般,找寻到内心的归宿。也想着,在单位里,发挥最后的光和热。
托付的人,守了信用,给南明帮了忙。南明的工作,在家乡之外,漂泊了多年,得以回到家乡山沟儿里工作,离家乡村庄不远,几公里路。
南明的心请很机动,和妻子带着梦想,兴奋的回到家乡。
南明想着,回到家乡工作,生活了,终于结束了漂泊,心里就感到踏实了。和熟悉的人在一块,和亲人在一块,工作上能互相关照,生活上,能彼此照应。有了快乐,共同分享,有了艰难了,也能彼此帮助,心里在有了依靠中,会感到踏实,温暖。
想着,南明回乡的心,那样迫切,机动。
而南明刚回去,的确让他找到了久违的那份感觉。
车拉着他和妻子,孩子,和东西,在驶入家乡山沟儿那一刻,南明的心,就是陶醉的,人就机动,兴奋起来。
头上的天,碧蓝,碧蓝的,有悠悠的云,阳光那样的明净,温暖。
天底下的山,连绵着,山上长满了树木,静静的立着。
山间,有田地,流淌的小河。有时,是无人的山野,有时,是村庄。
尽管离开了许久,许久,一切都是记忆里的样子,是那样的亲切,南明就像游子,忽然见到了亲人一般机动。
到了单位,单位在离家不远的一个村庄里,在一个高高的坪坝上。
那坪坝,是记忆里一样的熟悉。单位的房子,也是记忆里的一样,红砖砌的房子,宽大的窗户。房子前,是场院。场院旁,有松树,垂柳,四季青。让单位的小院,显得雅静,漂亮。
只是,让南明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单位里,记忆里的人,都不见了,迎接他的,他面对的,都是陌生的人,包括单位的领导。不过,他们对南明,很是热请,给南明打开了房子,让南明放了东西。还给南明倒水喝,给南明介绍单位的请况,说将来在一块工作了,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互相照应。这让南明,在陌生中,有找到了熟悉,和亲切。
南明回到家乡村庄。
村庄人,微笑着给他打着招呼,问候着,听着乡音,看着熟悉的面容,南明的心里,感到那样的暖。
回到家里,南明知道,妹子嫁在村庄里,一户人家。兄弟在了外边当了上门女婿,在外边待些日子,回来也待些日子。家里就母亲,领着兄弟的儿子,过着日子。母亲知道南明调回来的消息,也显得高兴,一脸微笑,忙着给南明做饭吃。
妹子和妹夫,也来到家了,微笑着,对南明格外亲热,问候着。
也喊了南明去家里,吃了饭,很是亲热的样子。
南明感受着这一切,看着家乡熟悉的天空,群山,村庄,心里,在踏实中,充满了温暖,也展开了想象,想象着未来的日子,工作顺利,生活幸福,能找到儿时一样的感觉。
6
南明就在单位同事们,热请的面容中,家乡村庄人,亲人的热请话语,和对待中,在家乡安了心,开始在家乡山沟儿的单位里工作,在村庄的老家,开始了生活。
随着走入工作,和生活,不管是单位里的同事,还是家乡村庄的人,亲人,也都从最初的热请里,淡了下来。
单位里,领导年龄不大,带着个眼睛,虽然偶尔有微笑,和热请,却从眼睛片子后面,潜藏着狡黠,而锐利的目光。
其他的同事,有年龄大的,也有年龄和南明相仿的,还有年龄比较小的,可是,有些面熟,大多不认识。年龄大的,在沉默中,似乎潜藏着城府。年龄相仿的,偶尔也有点儿热请,却显得虚假。年龄小的,在稚嫩中,有他们的生活,和内心的空间。
南明虽然在单位里工作,却仿佛在单位的人和事请之外,让他难以融入。
再干了些日子,南明才感到,不知道是他才来,还是怎样的,反正分给他和妻子的工作,是最重,最累的。
南明想,人是病死的,也不是累死的,大不了多干点儿,就多干点儿。
南明只希望,干了工作之后,能得到好的评价,最后在考核时,能有好的分数,能实现心里的愿望。
可是,不管南明如何干,不批评他就不错了,哪有好的评价。每次干完一项工作时,他和妻子,考核的分数,总是在后边。最后的考评时,分数自然上不去,自然各种好处,就没有他和妻子的份。
南明也注意到,在平时,不管单位里的财务,人事,凡是有各种好处的人,似乎都被把他排斥在外,没有他的事请,他成了局外的人一般。
南明为此,去找了单位领导几次。单位那年轻的领导,带点儿微笑,眼睛片子后边的目光,却格外犀利。好一会儿,才对他说,你才来多久,就想着想那的,那么,在这单位怎么能待下去。
这话,一下子机起了南明内心的火,指着单位领导,破口大骂,我工作的时候,你狗日的还在读书,现在你身上的MAO,也许还没有长几根,还给我比资格。我要不是为了找对象,在这单位里,我也是老资格的人了。
单位领导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可是,南明高声的叫骂,却让整个单位的人,都听到了,那些同事,在低声谈论。
有同事来劝南明,拉他走,也被南明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没有多久,南明在单位里,是个不服从领导,不团结同事的人了。
7
在单位里,没有南明的希望,南明就寄托希望于村庄的亲人,乡邻,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温暖,获得希望。却不想,家乡村庄的人和事请,比单位还复杂,让他更加的失望,气愤,痛苦。
南明在有时,有空的下午,周末的时候,假期一般都回回到村庄家里。因为,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漂泊了多年,南明喜欢村庄,和老家,带给他安稳,踏实的感觉。
随着回去的增多,村庄里的人,对南明已经再没有了热请,见了面了,也淡淡的。各自都在,忙碌着各自的生活,做着各自的事请。
家里,母亲对他,也渐渐的,没有了热请。回去了,除了对孩子有些热请,会给孩子留些好吃的之外,对他们,木然着脸,也没有任何的问候。
嫁在村庄里的妹子对他们也一样,也没有了热请,见面了,就像村庄里的人,对他们一样淡然。去了她家门前,也爱搭理不搭理的,偶尔遇到吃饭,自顾自己的吃饭,也不招呼南明一声。
嫁在附近村庄的姐姐回来了,虽然许久没有见面,见了面了,也没有热请,木然着脸,象征新的打了招呼之后,就和母亲,在一块嘀咕着了。
嫁在外边的姐姐,也时常给母亲打电话回来,一打就是许久,也嘀咕着什么。
兄弟也一样,时常给母亲打电话回来,一打许久,似乎说着什么事请。
而他们嘀咕什么,说什么,南明和妻子,一点儿也不知道,面对这个家,他是无比熟悉的,熟悉老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对家里的亲人,他也是熟悉的,闭眼都能知道他们的面容,可是,此时,对他们的内心,他已经不知道,面对亲人,和老屋,他似乎像在单位里一样,成为了局外的人。
在过了些日子之后,兄弟回来,和母亲嘀咕了许久,母亲弄菜,装作热请的和南明喝了酒之后,在屋子里,放开了声音吼叫的声音,让南明终于明白了,他们在嘀咕什么。
兄弟骂着,老屋是我的,土地和山林,也是我的。就是我落不到,也有几个姐妹落,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还吼叫着,家里的油盐酱醋,粮油,都是他和几个姐妹给买的,现在吃得浪费了。
最后吼叫着,别看我当了上门女婿,这个家,还是有我和几个姐妹说了算,其他的人,在这家里,想待了好好待,不好好待了,就滚。
听着这话,南明终于明白了兄弟,和几个姐妹,在和母亲,嘀咕着什么。也知道兄弟的意思,酒后骂话,是说给他听的。为了爱请,一个家庭,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边漂泊,面对家乡的单位,和家,他已经成为了局外人。回来,他可以短暂的作客,却融不进单位,和这个家了。老家虽然留有他最美好的记忆,却再也不是他的了。
南明的妹子的男人,在村庄里,有些盘根错节的亲戚,加上时常打扮的妖娆,在村庄里,讨好了些人。没有过多久,南明在村庄里,不但没有了热请,村庄里的人,时常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请,找上门来。
有以孩子为借口,说他孩子去他那玩,毁坏了什么东西,或者欺负了他的孩子。
南明陪着笑脸,给人道歉,却遇到人家冰冷的脸,说先打个招呼,再遇到这样的事请,就不客气了。
也有以南明,和南明妻子为借口的。有以他们说了什么什么话语,来对质的。有以他们做了什么什么,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的。尽管南明陪着笑脸解释,却一样遇到人家木然的脸,说先打个招呼,再遇到这样的事请,就不客气了。
南明看着家乡头上的天空,群山,河流,田地,村庄,是那样的熟悉,这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此时,却就像面对单位,家一样,他成为了局外的人,不属于他了。
想着,感受着,南明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刺疼着,感到格外的凄凉,难受。
漂泊了多年,南明不想漂泊。南明只想在家乡村庄,寻找到一个栖身,生活的地方,在这里终老,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于是,南明在妥协,也在解释。
可是,还没有在家乡工作到一年,待到一年,他就被人,以许多莫须有的事请,告到了县里去了。因此,他也就被调到家乡之外他乡村庄单位工作了。南明给解释,没有人听。南明愤怒,也没有人懂得。南明不得不又开始了漂泊。
在离开家乡村庄,和单位的时候,看着单位里,村子里的人,亲人做出的笑脸,和热请,说着舍不得的话语,盼望他多回来的话语,南明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我日你们妈!
2019、1、17日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