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争取自由和幸福,但是“对母亲我从来不敢反抗,甚至没想过要反抗”,她沉浸在苦闷中,但“想不出怎么能不听母亲的,也想不出状况会有什么改变”。
杨苡的叛逆心,并没能持续太久。
婚姻倒是她自己选的,家里人不同意的婚事她也坚持给办了。但正如她自己所说,这场婚姻有太多的不痛不痒,“毕业前后那段时间,我确实想到过和赵瑞蕻离婚,但是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我觉得我的婚姻没意思”。
杨苡夫妇一家
结局是,她并没多踏出一步,老伴儿在她80岁那年走的——“孩子是第一位的”,尽管已经对好些老旧的观念祛了魅,但女新还是没法彻底走出它们积年累月的作用力。
帮杨苡做口述录的余老师说,他总能感受到老太太身上的两难。我想他说的,便是我们这的女新普遍的经神现状——在老旧与先锋经神面前抉择的艰难。
不论我们多想挣TUO出古老的价值观,仍旧避免不了被它的力量牵引。毕竟女新的反叛,需要克服和抵抗的,是长久以来的文化习惯。
《九零后》
那个时代,杨苡并不是个例。林徽因在给朋友的信中,说自己像个会玩“经济杂耍”的魔术师,时时刻刻扮演着让家人、亲戚、同事都能得到照顾的角SE。知识女新进入婚姻后,依旧需要苦心劳力地草持家庭,纵使她对此有再多的不满。
可我依旧觉得她们是酷的。你没法残忍地否认她们的抵抗和努力。至少在可以抵达的范围内,她们已经尽量向外走了一些,丝丝毫毫地拓宽了女新的边界。
林徽因
好多人说,杨苡撑起了一部时代史,但在我看来绝不仅如此。她也是一代女新的镜像,她们有自己的冲动和衣望,却被时代一次次拉回所处的位置上。
一往无前的迅猛当然值得赞赏,但理解并接受旧与新的较量,或许就是我们能从她们这里,参照到的最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