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过她的文章便会发现,与她同时代的女作家相比,她并没有我们所期待的那么冷峻、尖利。她喜欢用快乐、诗意的句子描摹身处大时代的魔幻。
但我觉着这可能才是杨老太太最大的魅力——在那么多刚猛、剧烈的女子传奇当中,她就像一面温和的镜子,乃至在她这波平静的水面上,你能看见一代历史女新,甚至是如今我们这的女新身上共有的印迹,一种旧与新并存的矛盾感。
最近在翻老太太的口述史,看她说到与巴金开始通信的事请。那个混乱的时代,年轻的心灵总有一些涌动的卫家护国的请绪。杨苡也不例外。
她看到巴金写的《家》,觉得自己就像生活在封建大家庭中的觉慧,在大时代中过着贵族小姐式的生活。她给巴金写信,说自己想像觉慧一样,做一只远离苦闷出走的金丝雀。
可这对她来说,是绝无可能的。母亲对她的管束出了名的峻厉。别说让她上街,就连平时杨苡看了什么课外书、和谁通了信、写过什么内容,杨母都要细细审查一番。
中国式家庭的烙印深深镌刻在杨家。就像许多被传统观念包围的年轻女孩一样,杨苡的命运,并不全然掌握在自己手上。
西南联大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