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化名)是杨维云的学生之一。她出生在农村,没上过学,每天跟麦子、玉米打交道。结婚后,张梅跟着丈夫到大城市打工。张梅的城市生活并不顺畅。她带着二宝上幼儿园,老师让她填写一个表格。张梅说,自己不会写字。老师写好后,让她照着誊写下来,结果她把名字填在了孩子姓名那一栏。张梅的脸羞得通红。学校老师布置作业或者发布通知,张梅总是用手机拍下来,等丈夫下班才能告诉孩子。为了避免尴尬,张梅很少与别人交流,她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张梅一有时间就进入杨维云的直播间听课,杨维云看到她,就会跟她连麦,带她跟读。张梅也从不敢说、不会说,到现在只要是注音版的字,就能准确读出。张梅告诉杨维云,她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找到了工作。
希望看到学生毕业
“直播间里的学生比较特殊,他们各有各的要求。”尽管有着50年教学经验,杨维云在下播后还是会仔仔细细备课。“我琢磨着用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学会,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学会以后不容易忘记。”杨维云说。
最初杨维云不会剪辑视频,她就把手机支起来,自己在黑板前讲课,然后转回到手机后查看效果。常常需要反复录制几十遍,她才能剪出满意的视频。
直播间里,杨维云不带货,不收报名费,也不收学费。有的学生在直播间里“飘小心心”,连续“飘”两三个,杨维云的老伴儿就喊,“不要再送了”。即便身体不舒服,只要一打开直播,杨维云就像换了一种状态。杨维云说,“只要有人来,哪怕只有一个人,我就教。”
直播之外,杨维云的生活几乎没有闲时候。她每天五点半起床,跟着队伍打连厢,然后回家做直播。下午,杨维云参加腰鼓队,跟小区的老姐妹一起跳广场舞,晚上继续开直播。这样的生活,让杨维云感觉自己是“有用的人”。在杨维云的视频账号下有无数留言,她总是认真看完。“我没有念过书,现在跟着老师学,能写很多字了。”“我49岁了,现在学还来得及吗?”“我72岁都学会了。”
“希望看到学生毕业。”这成了杨维云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