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早机,凌晨四点过一刻钟的时候就莫黑出门。凌晨的家乡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在灯光的装饰下有点朦胧。
他喜欢这个城市的凌晨,时不时的醉汉在路边大骂呕吐,那场景恶心之余又有几分好笑,似单口相声。
他又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他开始觉得“根”对于受到传统文化影响的他是多么重要,但无可奈何的是他必须要寻找那条属于他的路。
话说在短短的假期里,通过关系去莫清脚底下的石头,他也发觉了当初自己的天真无邪,甚至是恐惧感也一同随之涌现,可以的话用一串牛杂串去形容就是美味里又带点不能语尽的感觉。即使他向往未来,对未来充满期待感,但现实实在太骨感,这人也就自然带点自虐倾向,似一个春天寡妇。
上机前的安检足足排了半个小时,时值春运回流高峰,排队的长龙早已经占据了安检大厅,眼看手中登机牌预定的时间也不远了,有些心急之余还带点便意,这是他的老MAO病,武断点就是他父亲遗传的,所以他总会把日程安排早,已便能让自己去厕所放松一下心请。
匆匆忙忙的在自动行梯小跑过去,他其实不想跑,只是身边的人带动了他,他不得不将脚步加快到达候机厅。
候机厅人山人海,提了下左手看看表,时间刚刚好,他连位置都没找着就跑去放松心请。跟外面不同,厕所可是冷冷清清,只留得个半百清洁大叔在靠着墙,似乎他想趁人少抽根烟。
轻松完走到登机口就开始排队了,他迟终都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来着,幸运得很。
但是,没等他高兴完,摆渡车过后登机,在飞机上就又足足折磨了他半个小时,行程时间就被轻易的打破了,“算了算了”,他还是个会自我安慰的家伙,虽然不是专家级别,但有自虐倾向的他过后还是会自我安慰自己的,还是有点干货的。
飞机要起飞之前他足足把手机开开关关三次,他也是够无聊的一个人,但前面餐板下的杂志没办法来慰藉寂寥,也不见得有什么美人让他能傻呆呆看上个把小时,只唯有把玩手机解闷了。
一个连DVD都不放的航班简直对他来说又多在心口里擦了一把刀,无聊啊无聊,他虽然眼睑略带浮肿但丝毫没有困觉,简直痛苦不堪。
而身旁的一位女乘客早已在轰鸣的舱体内睡得舒舒服服,头也侧了一边,离他肩膀也仅有五六公厘,一时心花怒放,不如做个顺水人请,借个肩膀给别人挨着也并非一件坏事,还是女同志就更加加分了。可是似乎这个女乘客还能从睡眠中感应,他又摆了摆姿势,眼看就剩三公厘的时候,女乘客的头从这面侧到另外一面,“上天啊上天,为何我离你这么近你都这样耍我,我还是你的孩子吗?啊?!”机会白白给了隔座的男乘客,失望至极。
带着越加疲倦的心请和身躯他下机了,像登机一样,小跑出到达大厅,但看了看表,发觉他不应该小跑,因为他又错过了半个小时,未能买到那一班机场大巴,不接受也只能接受,虽然他真的想掏出手机买张机票回家然后第二天再来——纯粹就是他自我安慰的手法,这不就是那个路边醉汉的自娱自乐吗?
买了票,看了看到达大厅的四周,看中了个位置,他又不好拿自己的行李占座,毕竟公共场所,失礼之外还失财,贻笑大方就不好了。
在士多买了瓶水,坐下了来,旁边是占了三个位置的女新,他把背包放在地上夹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新有点不好意思,索新提着行李走开了,遭遇多重打击的他把背包放上旁边的椅子,掏出手机划开屏保,对着它傻笑了一下。
就这样,与来去匆匆的人群交织了一起,他,早已成为了这一人群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