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重复同样的事请,遵循着与昨天相同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是不是就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我悄悄的关上的灯,打开房间的窗子。夜空悄然无声的侵入我四周的角落。
并无恐惧,有的是庄重和肃穆。此刻我仿似一个虔诚的信徒,向诸神祈祷一个宁静的夜晚。
神,新旧诸神,哪个都好。只要给我一个宁静的夜,不让静静浮着的心再经起一丝波澜。
然而诸神仿佛在嘲弄我一般。黑压压的云撞在一起,撞得粉身碎骨。闪烁的火花划过我的双眼,惊得我一阵眩晕。
又是一晚暴风雨。我早已没有咒骂的心请,有的只是止不住的忧伤从窗外的电闪雷鸣中侵入我的身子。
“仔细聆听万物的声音吧。”一个声音幽幽的从我耳前划过。
“谁?”我寻声望去。眼见无非摇摇衣坠的梧桐树,往上是比黑夜更深邃的黑暗。我注意到那片黑云渐渐变成了人的形状。
云说:“我不断变化着形状,然而少了夕阳我却没有斑斓的SE彩。人们或许会抬头望望我,或许不会。直到风推着我撞上另一片同样不断改变着外形的云。然后变成雨。”
雨说“似乎我的出生决定了我将看到哪一片风景。我也许会撞上坚硬的石头地板,也许会在荒漠上和泥沙混为一体。但是幸亏还有风。他也许会改变我坠落的方向,让我落在某颗刚刚长出的嫩草上,继续我生命的意义。”
草说:“我好像更加卑微。你可以种下我,养活我,或者用脚踩过我。在我的世界你,也许你就是神。或许我是这片土地的装饰,或许我只是这片园圃的杂草。然而还有风,他能带走我的种子,让我在另一片土地上继续生命。
风说:”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看过很多事。万物都在赞颂我的慷慨,但是我从不作停留。我既不高贵,也不卑贱,我只是一直或快或慢的向前走。直到撞上某人的脸颊,然后变成他的呼吸。“
人说:”我们有文字书写的历史。上面有自命不凡的人,也有敢于卑微的人;有卓越不群的人,也有为人唾弃的人。然而他们最终殊途同归。因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不是他们,而是时间。他们都湮没在古老宇宙的洪荒之中,留下的无非几行文字,一点印记。生命本无高低之分,就算有,也终会走向一条同样的道路。
神说:“那条道路,叫做平凡。”
然后无人言语。死一般的寂静,不知不觉间暴风雨也归于寂静。
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我想。
然而我说,生命之路,终归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