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母亲,感慨万千,要写的太多,却不知如何下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母爱”吧!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定义母亲的,我在记忆中寻觅,最多的就是母亲眼里的那份担忧、那份哀愁、那份期盼与等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的身影在家门前那条崎岖的小路上一直若隐若现,是在等待父亲回家?还是在等待我们放学归来?那身影时常浮现在我眼前,让我终身难忘。
“五一”是劳动者的节日,但自小在兵团长大的我却对这个节日并没有什么好感,而今却不以为然,和其他在外工作的年轻人一样,我满怀机动的心请,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不知道是班车走得慢还是我那颗着急回家的心在作乱,总觉得这条走了二十几年的路变得漫长而遥远……
近了,近了,更近了,多熟悉的身影,依然在那里徘徊,看着看着模糊了,那不是幻觉,两鬓斑白的头发显得那么显眼,擦干眼泪看得更清楚的便是眼角那一条条的皱纹,回到家,没有什么文化的母亲便拽起文艺范,说“回家便是最好的礼物,以后回家别带那么多东西了,你们刚工作,没什么钱……”。看来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每每放假回家,我们姊妹三个都会空着肚子回来,为的就是能美美的享受一番母亲的最拿手的佳肴。这次也不例外,我一回家收拾片刻,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川汤肉和红烧肉,多少年来,每每过节,母亲总是用自己最拿手、最美味菜肴来诠释着对儿女们的爱。
在春天的季节里,连队小路的绿草,被微风推动着、嬉戏着,像一首很欢快的曲子,绵延伸向远方,母亲每天都徘徊在这条小路上,不停地向路的另一头眺望。傍晚时分,家门前昏暗的灯光下,映出母亲焦急等待的脸,母亲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目光专注而急切,直到远处闪现出父亲的身影,母亲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会心笑容,轻声对父亲说:“回来了?”……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曾在路口等待我们回来的请景历历在目,那一刻,母亲不再来回踱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注视着远方,时而抬头看天,时而低头看表,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咋还没回呢,到点了,也该回来了……”
每年春节我们回家,对妈妈而言都是个盛事,她会使出浑身解数,变着法地为我做好吃的,我们离家那天,尤其隆重,我都不知道母亲如何从那三间小平房里变出大包小包的东西要我们带上,有在路上吃的,有带回学校吃的,其实全是常见的东西:三个苹果、两个梨、五个机蛋,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母亲竟然还给我装了一个枕头。“妈,我没事要个枕头干嘛?”“这是茶叶枕头,明目,你的眼睛不是不好吗?这枕头对你眼睛有好处。”然后不由分说,她就把枕头压在了最下边。好不容易路上所要带的交待完了,又拿出二十几个咸鸭蛋,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是自家地里种的,绿SE无污染的嘞,给你同事们带上,你回一次家,也要给同事带点小礼物啊,他们过年不回家的怪难受的……”我知道,这不仅是母亲对儿女们最深的爱,更是教儿女们怎样做人。
母亲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延续着她的盼望、她的等待。这样的等待没有期限,没有目的地,就这样,她等待着我们学业有成、等待着我们成家立业,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无请岁月赋予的满鬓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