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女儿调到市区工作了,县城的一套房子空着,所以他偶尔去小住一段时间。现在有一间卧室里全是他买的宝贝,从未示人,我算是第一个饱眼福的。不过那天,他只是指给我看了一些盒子,里面的东西什么样儿,一概不知。他的神请特别紧张,对屋子里的藏品显得不大放心,生怕小偷知道了。他对我再三恳求,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
结果,10月3日晚上,吴打来电话:“朱老板,您在武汉有没有熟人?”朱老师无可奈何地说:“非常抱歉,我没有熟人。”吴编了一个交通事故,说不能来兴山了。11月,吴说去香港旅游,下旬,又说去美国了。12月,说广东刮台风,不能过来。
今年,电话也打不通了。
4月9日星期天,我请他来商量还款的事请。我帮他分析吴刘的行径,把自己写的诗歌——《恩师病了》读给他听,并告诉他借钱的实请,希望他认识骗子的行为,以后不再买了。他如梦方醒,自责道:“当局者M旁观者清。这回,我算是真领教了。当年,我们一再教育你们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没想到你们记住了,而自己怎么却忘记了。”
趁热打铁,4月下旬,我们请来文物鉴定专家,结果,全是赝品。
现在,朱老师非常后悔。
5月6日,师母,亲自到家里来感谢我,将两万元钱送到我的手上。第二天,我去还钱,给甘兄弟诚恳地讲了拖延的原因,一再表示歉意。
甘兄弟摇着头说:“在当下,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茶叶我不要,你给朱老师带回去。吴刘二人太可恶,骗一个古稀老人,太不道德!”“的确是这样。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朱老师不“生病”,又怎会上骗子的当?!现在治好了病,我总算完成了任务。”
“如果再遇到老师病了,你还会这样做吗?”甘兄弟问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但我觉得非这样做不可!”我坚定地回答。
甘兄弟在心里早就知道两盒昭君白茶是我掏钱买的。好说歹说,他才收了一盒。回家途中转道,我把另一盒送给了爱品茶的朱老师。
帮老师改正错误,真难;帮古稀之年的老师改错,虽累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