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前一直都是喜欢花的”,今天望着秋天田野里的烂漫,我想起来了。
小时候家里的花园里开着母亲栽的三种不同的花:牵牛花张开各种颜SE的喇叭,花朵不大花瓣有些单薄且没有重叠,细小的几根花蕊MAO绒绒的。善于攀爬的它一直登上了旁边直挺挺的白杨,通过依附让自己显得高大,而看花的人也总是对它赞不绝口。
相比之下旁边的大丽花就低调多了,才一尺多高的身材还圆滚滚的。叶子很绿,是那种墨墨的深绿,应该是富含营养的象征了。这可以从它鲜园衣滴的花朵上得到最好的证明。花朵是红SE的像血,每朵几十个花瓣片片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拥挤不离弃,像儿女围在母亲的周围那样偷着幸福的气息。虽然长在家中花园这贫瘠的土地上,但从它的鲜园与傲姿足可见它的高贵。它是我从小极喜欢的,我常常用自己的手小心抚莫着柔软的花瓣纹理,那滑腻的感觉至今还记得起。
还有两朵名叫大花的植物,名叫大花其实花倒不大,样子也不太雅,甚至有点野,像是没人照顾的在荒野中尽力吸收水分才能存活的植物那样,枝叉自根部就开始分离伸向四面八方而没有凝聚力,给人不团结的抗拒感。它的样子总是让我忘而生畏,叶子又有些发黄还土土的似缺水的干涩,花既不美又不媚。在我的眼中它只是以花的名称生长着而已,至于喜爱的感觉好像没有从心底生起过,只记得它有着极顽强的生命力,抗旱抗寒目无他人的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
记得每年花㓔冷风吹拂的时候,母亲都会将每朵花的根部拥上厚厚的土,是为了让花度过寒冬。春季天气转暖,再用小铲铲起上面陈土,快到根部时怕伤及它又开始用手轻轻的刨,那种小心比对待我时还要细心,足见母亲爱花的程度。
转眼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每年清明节上坟的时候我都从未记起母亲爱花的心请,竟没有在母亲的坟前擦过一支那怕从山上采集的小花,我为自己的疏漏遗憾,生时尽孝尚小,死时竟连一份心意也尽失掉了。
眼下正值深秋,随处可见黄橙橙的树叶,这是我最留恋的景SE了。一路寻觅,想在这过时的季节里偶遇傲骨的花朵,不知我的痴爱能否换得神奇,毕竟已经不是它们的世界了。
从一个铁栅栏门远远望去,稀稀疏疏的花园里残存着几株植物,惨喘的叶子支撑着枝头的那一抹红,不经意间眼睛里弥漫起了一层红雾,我知道那是它为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