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处理信息时有一种选择新倾向,在每天扑面而来的大众传播的大量信息中,我们所感知到得往往是那些与自己的既有兴趣、习惯、需求等一致或接近的部分,这就是选择认知。世界就像一个漏斗,呼啸的信息最后总是通过特殊的孔洞,选择新地漏到我们的眼中。历史、地理和文化能以微妙而令人惊讶的方式改变我们所有人的认知——直至我们的视觉感知。我们的认知甚至可能受到我们祖先种植作物的影响,一条河就可能成为两种不同认知风格的分界线。如果我们即使所看到的是同样的东西,但我们的关注点不同,那么我们其实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同时,人的认知总在面对简化的有或。黑与白,善与恶,优秀与愚蠢,最好一一分明。其实,这是一个灰度的世界,没有绝对黑,也没有绝对白,只有一系列深深浅浅的灰阶。但大众传媒是我们认识这个世界、以及认识自己最重要的载体之一。张爱玲有一句话:像我们这样生长在都市文化中的人,总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后看见海;先读到爱请小说,后知道爱;我们对于生活的体会往往是第二轮的。我们每个人的认知,都离不开大众传媒的影响,都逃不开它们的包围。而现在许多大众传媒都是标题党思维,极端化地设置立场,给我们提供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世界观。一加一等于二,我们都这样教,但一加一从来不等于二。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数字,也没有字母。我们把自己的存在加以简化,以方便人类理解,我们创造出度量衡,好忘却这一切都是深不可测。
如何看见那赤罗祼的存在,以及既有、未经概念化的事件的壮丽,无限的价值和意义。中国的“天人合一”、印度的“梵我同一”,西方的“圣灵神启”,也许就是全方位突破人类局限新的一种“模糊认知”——“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正如威廉·布莱克(WilliamBlake)所言:“当知觉之门被打开,人们就能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无穷无尽。”只有对人类未知的领域越敬畏,对人类认知能力之微小有限与客观世界之庞大无垠才越能有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