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都会去祭奠外公,今又临近清明,想起那年为他写的文章,拿出来温习一次,追忆那个一直在心里的老人。-题记
初见芦芽儿嫩,又见芦叶儿绿,忽见芦花儿黄,终见芦絮儿飞。
外公门前有一条小河,小河向东穿过一座小桥,河水集于一片小泽湖。在这片小泽湖中,生长的就是我关注的这片芦苇。关注的原因,不仅因为每次目及于此,总会忆起外公,而且,这片芦苇之于外公,更是一个贴切的象征。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每次触及这片芦苇,总会念及这几句诗。但不知诗经里的蒹葭,是否与这片芦苇有所不同。
驻足桥上,面对这一片熟悉而陌生的芦苇,总会勾起对外公的思念。熟悉是因为我经意或者不经意,我已经看了它很多年了。陌生是因为它已经不能再与外公相伴了。
这时候,看到那如伊人长发般摇曳的芦苇,真的会有刘士林对这首诗注解的那样的请感:一种震撼整个生命的悲请,一定会立刻涌上你的心头,使你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请感体验之中。这种悲壮的震撼源于生命的历程,源于生命的经彩,源于生命的脆弱。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虽然形式不同,但那都是一个让你敬畏的生命,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留给世界一段历史。
外公的身体很结实,八十六年的岁月在他身上,还没有显现我们想象中的特别明显的痕迹。他一辈子没骑过自行车,更不用说摩托车之类的了。他唯一出行的工具就是自己的双脚。也正是这样的出行方式,才让他在八十六岁高龄仍可健步如飞,目明耳聪。
农村里,每隔五日,有一次“集”,外公家离集市有五里路,他总是步行去集市,主要的目的是走走,顺便买点水果之类的。我有车后,想载他去集市,但每次他都执意不肯。慢慢我也理解他的意图了,也不再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