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日上三竿,大雾渐散,仍有迹可寻,淡了白,浓了绿。要说我在岛上,不如说我在林中,因为看不到边缘,只有满眼的树木林立,高矮交杂,我也由不得去在意野花野草,因为我是有归处的人。铺满黄尘的曲径布满稀碎的光斑,这是太阳路过的足迹,细微的移动在幽暗的林间像生命在跳动。脚边绿叶闪耀,恰似是灵魂出窍时的一束光,有灵而诡秘。走了一段,归处在哪?方向在哪?我四下张望,全是树,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星点阳光,卑微的明媚,身在M途的人只配支配这些。可怕的岛,用卑微的馈赠可怜M路的人,苟且地落下根来,且,是病根!不行,我要逃离,一个人可以需要很少,人心却需要很大满足,包括光亮。于是,急徐,狂奔,呐喊,只要归处在前方,我就得走,刻不容缓。每走完一步,身后都变成了萧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