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奶奶的头发是长长的,在洗头时候才可以看到,花白的头发应该有1.2米-1.5米,但是很稀疏。她平常总是扎成发髻,用丝线自己编织的网兜样子的东东包到,配上一些用铝丝折成的发夹夹起耳边的碎发,一年四季从不变化。
那时候农村理发叫剃头,每年按家里的男丁数量上交剃头费,记不清是两角钱还是五斤小麦一年。那剃头的师傅一到三个月来一次,用自带的煤炉烧水,上面蹲着个坑坑洼洼的脸盆给众人洗头,第一个人涮头发的水第二个人接着用,毕竟老家缺水,剃头的刀在一块黑油油的长条革布上磨来磨去,给我一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那时候男人们不管老少每次理发总是把头发理个精光,一是容易洗,二是说不定这个剃头师傅什么时候再来。
女人们则不同,剃头师傅不给理,最起初的原因我想应该是男女授受不亲,到最后应该是女的没有交费所以不能享受服务。那时候的我们总是羡慕男的可以理发,而我们总是被迫留长发,然后因为头发长又不不注意卫生头上长很多虱子,痒的受不了。那时候很瘦,奶奶们给我们的结论是头上长太多虱子把我们的吃进肚子里的饭吃完了。问奶奶怎么头皮上的虱子可以吃肚子里的饭,奶奶就说虱子嘴上的针把饭从肚子里吸进它们的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