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实习结束时,仙姐姐就打电话诉苦,说想在外边租房子住,舍友白天黑夜地玩电脑,觉得很不清静。在白银应该就因为做饭吃胖了不少,回来后的这两个月再一次胖了很多。做饭吃、买的吃,一半一半的。大多数时候我们的课是错开上,她去上课,我就做好饭等她回来一块儿吃,我有课,那就可享口福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天不热了,我们就去街路上、校园里散步,她比我高,有时就挽着她胳膊,穿粉红色休闲裤时也偶尔会潇洒地把手塞在裤兜里,而有几次好像也是穿着拖鞋出去,就那样随心所欲的,就那样快乐着。
那个早晨,匆匆收拾完去上课,太阳已照得很亮堂了。头发也长得可以扎一小撮了,白色半袖、粉色裙子、白色球鞋,赶到教室里,满头大汗。我还是和鑫坐在一起,在靠门的第一排,乔、老大在第二排。那是顺顺的及肩的短发披了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扎起来,那天自己的样子异样清楚地印在脑袋。之后,有时披着,有时扎着。
七月份临近考试放假前,奶奶病重了,请了几天假,早晨在小房子收拾好行李包,再回了一趟宿舍,紧接着去车站。奶奶还能认得我,还会说起那个寒假我给她买的毛线织的帽子,她喜欢戴。奶奶侧躺着,我坐在床沿上握着她的手,心里很酸。而因为盖房子,爸妈也都瘦了一大圈。呆了几天,又赶回学校参加考试。接下来的这个暑假,我没了往常假期里的快乐,奶奶走了,家里空荡荡的。
再回忆时,已是到大四的时光了。第一学期忙着复习考记者资格证。鑫、乔我们早晨或下午常去宿舍楼顶看书。10月16号早晨6点多天还黑的时候我们四个同行前往考试地点。那天下午,走出考场后,感觉一个重担卸下了。之后两个月马马虎虎复习着英语,备战第三次六级,也抽空把姐姐曾用过的简历改了改准备求职用。在这期间,认识了泽,之后的记忆里也应该总有他的影子存在。
圣诞节前后去兰大、人才市场参加了几场招聘会,和鑫签了一家太原的单位,说12月27号过去。但之后因为某些原因鑫不去了,我在和家人商量还有自己斟酌后也放弃了,觉得不论是那个城市,还是那个单位,还是那份工作都没有太大吸引人的地方。临近那天时,单位负责招聘的人打电话,我借口说学校有事,可能元月几号才能过去,就这样没守信用。
头发也渐渐长长了,扎起来也不再是一小撮了。刘海总是长得很快,为了不遮眼睛隔段时间总要剪一次。2010年5月29号,毕业照上头发是披着的,刘海应该是一段时间再没剪了,用一个粉红色的小卡子别着。穿学士服照的一张,黑压压的一片,那一刻,我们已经马上要给四年的生活画上句号了。接下来的论文答辩,四年里最后一次的紧张。毕业典礼,最后一次正襟危坐。最后一次的聚餐,通称“散伙饭”。领毕业证,上了四年就为了它吗?收拾行李,彻底打包,我们只能走了。
8月份在每日甘肃网上班期间,头发多数时候是扎着马尾辫,应该是8月的某一天,很羡慕能把刘海一块儿梳得扎到后边的她们。而我的刘海要扎过去不够,只能用发卡。在街道边精品屋两块钱买的粉红色发卡,别了差不多一个月吧。在欢乐园和泽坐过山车时弄掉了,卡子松,从头上滑落下来,我的两只手丝毫不敢松开,从腿上振得掉在车厢里,最后落到地上了。下来后,我们在草坪边望了望,看不见,也再没去找。之后又用过好几个,折断的,不合适的。曾经钟情于彩色,现在却突然间也喜欢上了黑色。回到家乡这边上班了,那次歌咏比赛前买了这个黑色的发卡,别了一段时间了。
不管是上大学时每个假期回到家,还是现在周末回家,妈妈也总会说我的头发,头发干枯了或是滋润了,长长了多少,总会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那个周末,妈妈还捋着我的头发说,长这么长了……妈妈是不是喜欢我长发的样子,扎得高高的,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8月14号早晨,妈妈启程去姐姐那儿了,回来应该就到过年前了。7点半送妈妈走后,我开始做饭,好久以来在家里做的一次饭,虽然很忙乱,但看着爸爸吃的样子应该觉得还可以,心里甜滋滋的。收拾完洗了几件衣服,同样是好久以来给爸爸洗的一次衣服,印象中长这么大只给爸妈洗过两三次衣服,还是在妈妈特别忙时……多少年过去了,爸爸忙外妈妈忙内,他们真的太辛苦,而我只是数着自己的快乐或不快乐,为他们做得太少太少。从此以后,我应该……
8月21号。天亮了,竟然一夜没合眼,7点多了。今天已是星期天了,最后一天休息时间,我该干什么,要去剪短我的发吗?“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是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