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节我们正学革命烈士杨开慧,并有一张别人送我的杨开慧肖像画:整齐的刘海,墨黑的短发,蓝衫黑裙,虽是侧影,但在我心里不知有多美,我小心地把它贴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常拿出来看,姐姐为此还嘲笑过我呢?姐姐现在说起,我又动心了,毕竟那是我的偶像,而且这学生头随着日本连续剧《血疑》的播放已经开始流行了,只是属于比较洋气的一类人,乡下还很少,而且姐姐的技术……我正在心下狐疑,姐姐安慰我道:“这个好剪,绝对剪不坏,包你好看。”,想想,也没办法,即便是不好看的杨开慧,也比疯子头要好得多,于是我攥紧钢笔咬牙答应下来,姐姐这次看起来要慎重多了,她小心的用梳子比着给我剪,可剪下面时还是差点剪破我耳朵,剪刘海时,因为修的次数多,还是短了些,露着光光的大半个额头。姐姐剪完,一边端详一边连声喊好,并大声问正在忙活的母亲好不好看,母亲头都不抬得呼应着,我审视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哭笑不得:完了,就只能这幅怪样子了,难不成还要把父亲找来给我剃光?后来姐姐为了证明自己的高明,还耐心地给我改了一条母亲的黑裙子,并哄我穿上,我捧本书走出去,还真有人说过像杨开慧,我于是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