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搬到了南区,与北区隔着一条天桥,离以前住的地方有点远。很喜欢天桥的味道,喜欢天桥的回忆,那个没有阳光的午后,我们在天桥上静静地看着来往的汽车,它们都会从我们脚下飞快驶过,像是这群陌生的人们,在我的影子里来去匆匆,不曾带走什么,不曾留下什么。
两个人的回忆那么多,可是看客却只剩下我一个。这份感觉,有点淡蓝色、有点凉。
我想来往的汽车终究带走我的思念,留下的是独自的悲伤。多年后的今天,我打了一个你永远不接的电话,它不会是空号,因为铃声不曾断过……
头发长了,第一个长发的晚上我便自己一个人在天桥散步。
你曾说过如果电话像QQ一样有黑名单的话就把我拉进去。风肆意地窜入我的衬衣、撕破我的怀抱,我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只是静静地走着,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我统统不认识,我没有抬头看任何一个微笑。
在半路上遇到了简。她问,怎么变那么冷酷,去哪?
我愣了会儿,或许她从未发现。去北区买饮料,我说。
她无奈地笑了笑,南区不是有超市吗,干嘛跑北区,我陪你去吧。
我又愣了下说,不用了……
突然发现你走过我一直残忍地对待着自己、冰封着自己,却不愿接受任何人的关怀与呵护。
一个人拿着一瓶早已厌倦的可乐,那种很熟悉的味道再次滑入喉咙,这些我无法诉说。记得那个晚上我们曾一起分享一瓶可乐,你总说喝少点才懂珍惜这个味道。这话一直残留在夜空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句话只是留给我的纪念。
我该怎么去祭奠这个故事,也许,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也许,人生来就是寂寞的。
我早已扔掉这个空瓶子,直到这种味道一如既往。头发长了,但是还能轻易区分两种牌子的可乐不一样,这些厌烦的味道依旧不变。
你想扎辫子啊,活动的时候寞寞问我。我点了点头,但我知道我不会扎辫子,头发依旧会长的,我只会把头发扎起然后忘记背影的形状,在我无法转身的身后,悄悄祭奠你的离去。
最近很喜欢一首歌“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我一定会承受你偶尔的小脾气,或许我还能给你,一点意外一份欢笑,一个简单安心的小窝。”我知道这不是奢求,如此单纯的请求,我想这是我的告白,你可以接受吗,你会接受吗?
嫣曾说期待看到我的长发,我说下次在北京见面的时候我的头发随风而起。
记得在颐和园的时候,嫣看到我头发长了,问我道,你要留长发吗?
我说嗯。
她又问,为什么?
我说,长长的头发才能盖住忧伤的眼神,不让任何人发现我的孤独。
“谢谢你陪我走到这,我想我要的是自由”你曾说过。
可惜自己早习惯了黑暗,习惯了黑暗就不怕寂寞了。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你的温暖自己又是如何说句感谢,只是发现有一种莫言的沧桑在心头,长长的发丝,长长的忧愁。
草原回来后我喜欢一种辽阔的背景,那绿色的美丽难以泯灭心中旷古的祭奠,在白马的背上,我享受草原的速度,享受了天空的自由。头发长的时候我离开了草原,只是哪天我回去的时候我愿意以悬崖为背景,狂风零乱我的长发,像是一个求败的侠士,取下你送的玉箫,和天空一起分享安静。
衣袂翻飞,风乱发。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我的等待像是刺青般,美与痛并存着。
可惜一切都逝去了,就像你不辞而别。静静地回过头来,看看现实的一切,安静的如今。或许,风吹起我的长发时,我会淡淡地笑了笑。
“如果真的存在‘三生石’的传说,我们来世还会好好珍惜彼此吗?”我拿起了剪刀,剪刀长长的头发,放在你的坟墓旁,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因为你说过,短发才帅气,你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