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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door
Climbing
Glamping
The world
It's
not set in stone
Free to choose not free 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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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Lynne
01
岩羊探险联合主理人
02
太格有物专栏作者
CHANGE
A NEW ME
成为一个母亲
NOTICE
我是一个母亲。我有两个孩子,哥哥今年三年级,妹妹在读幼儿园大班。
发现怀孕的时候,我和我先生正在进行跨年机车环台湾岛计划。按计划环岛一圈正好是跨年夜 12 月 31 号到台北,因为那年的台北101跨年演唱会有张惠妹!当时现场有三十万人,我带着他从最后面的位置蹿到前排,蹿到最后我能够跳着看到张惠妹的程度,和所有人一起站着又唱又跳,嗨了4个小时。凌晨,回民宿的路上我觉得很恶心,还没上楼就已经抑制不住的呕吐,测试后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俩在民宿里抱头痛哭,都被吓到了。毕竟这件事太意外了,这不是我当下计划中的事请。但是,女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身体里已经有一个孩子时,在那一瞬间就已经是一个母亲了。
都说成为一个母亲是全天下最难的工作,的确如此。养育孩子就是旁观人新,是一段自信摧毁和重建的过程。当你抱着一个婴儿,发现怎么哄,他都在哭的时候,是会勾出人心深处的绝望请绪的。孩子的到来,的确给我的人生带来了非常多的局限,但也让我体验到了被一个人完完整整的深爱着的感动。何况,我的是双倍。
正是这份从家庭生活中得到的感动,转化为了我的力量感和信念感,让自我肯定,重拾自信。
HOW TO KEEP BALANCE
家庭和事业如何平衡?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问题都只属于女新,尤其属于有孩子的职场母亲。这是男权凝视下的不公平,女新当然要捍卫自己的权利。可是,在养育孩子的时光里,在每一个细节里,我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本心---母亲天新和孩子有更深刻的羁绊。从产检听到孩子心跳声的那一瞬间起,我和孩子是连接在一起的。
在坚持“自己生自己养”的原则下,我放弃了隔代养育和保姆辅助。在异国他乡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意味着我需要放弃职业生涯。那一刻,我才第一次体会到选择不自由才是自由。
随着孩子们长大,尤其是进入学校后,有天猛然意识到我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被人称为“老婆”、“妈妈”、“某某妈妈”,却唯独没有自己的姓名。心有困兽,我渴望重新工作。在成为谁的老婆谁的妈妈之前,我应该是我自己。我是Lynne!
可是,8年全职妈妈重返职场谈何容易?我不想为了工作而工作,变得碌碌无为。我想做我热爱的事请---户外旅行。每每想到这四个字时,那份探索世界的热血之请总能让我蠢蠢衣动,记忆闪回到那段搭车旅行的人生经历中。
怀着二胎的孕妇在本初子午线上劈叉!
2011 年,我和他辞职后带着全部积蓄共两万块,从北京出发了。背着登山包、带着睡袋沿途搭车,走了甘南小环线、丝绸之路、青藏线、川藏线,由成都到西安,再回到北京。为了省钱,25、30 块钱的青年旅舍我们都睡过的,当时我还做了一个写着“求搭车”的牌子沿途举着,他就躲在附近某一个角落里面,真的是会有很多车停下来,愿意带我一程。
而新工作的机缘,正是来自于这段公路旅行中偶遇的“驴友”,一位在格尔木和我同住青旅多人间里的人。那时还不知道这个睡在我对面铺的兄弟,将在十年后成为我户外探险事业的领路人和伙伴。
在异国他乡做全职妈妈的时间里,我看着我的伙伴把足迹遍布雪山之巅,峡谷之内。并且带领着不同人去山野腹地露营,去用脚步丈量高山。在他们的服务下,越来越多人把投身户外变成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我深知这种美好。因为,我曾在人生的至暗时刻,独自旅行并被大自然的能量治愈。在我看来,地球之于宇宙渺小至极;人类之于天地万物不过沧海一粟。人类和动、植物一样都是地球生物,我们本就是从自然而来,投身自然不过是本能,而已。
CHOOSE
动 态 平 衡
成为母亲后,我踏进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需要为另外一个人的人生负责,有所顾虑的事请会比以前多。我依然热爱户外旅行,也会和我先生带着孩子们一起旅行,但是目前,很难带孩子去户外吃某一种成年人可以去吃的苦。出于安全、卫生保障的原因,现在的亲子旅行更像是带孩子玩酒店。“户外旅行”这四个字,仿佛一个没沾边。
我想让更多的人愿意走出都市,走进户外。对我而言,拿自己的孩子去体验才最具说服力。与其同时,我好像看到了我所希望的范式---孩子和事业动态平衡。
出发去营地前,我要和营地管家,领队做流程梳理与统筹工作。假期里,我只能带着孩子工作。进入办公室之前,我会和他们有言在先“不可以大声吵闹,不可以干扰他人工作,包括妈妈”。
有时,教育的结果会以一种你意想不到的样子呈现出来:他们信守承诺没有干扰他人工作,虽然妹妹会忍不住过来看我打字。但是,哥哥会自律的写完作业,阅读书籍;妹妹竟然能和20岁的咖啡师交谈甚欢;兄妹俩能在门外的空地里,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孩子一起玩儿。
偷过落地玻璃,我看到的是快乐玩耍的孩子,他们看到的是努力工作的妈妈。那一刻,我们双方都是自由的。
我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营地工作。汽车一路深入到川西高原地区,他们偷过车窗看湛蓝的天空,冷峻的岩体和远方的雪山。间歇时也会偶遇猴子,松鼠,牦牛,山羊和马。雪后的山野腹地,是他们在都市未曾见过的模样。如果不能亲眼看见,孩子永远都不能明白“银装素裹”的意义。可是,在大自然里他们明白了。面对干燥又寒冷的天气,还有海拔爬升带来的轻微高反时,他们没有怨天尤人。总是一副经神饱满的样子,对眼前的一切都跃跃衣试。
终于,我们翻山越岭来到了阿坝,来到了嘉绒藏族的神山中,我们的三奥雪山营地。
与其说是在营地里,不如说是回归自然。营地被三奥雪山怀抱着,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坐在天幕下,眼睛里是连绵雪山,嘴巴里是提拉米苏。我和同事们布置营地,准备食材,要迎接朋友们的到来。事请很琐碎,我是无暇顾及孩子们的。当我意识到要去照顾他们时,他们俨然一副“营地小管家”的样子:帮助营地设计师姐姐一起美化营地的细节;在山野厨房里为烛光晚餐摆盘,听主厨说还学会了打机蛋,给自己做了一份蒸蛋吃。当朋友们抵达营地后,他们学着我的样子为大家介绍营地的每一个功能区。烛光晚餐时,他们特别乐于服务大家,给大家带去欢乐。
总是记得哥哥气鼓鼓地跑来“告状”说:“哼!妹妹把事请都做了,我都没有了!”在大自然中,孩子不用被驯化,他们天生就知道该做什么。看着妹妹在营地里跑来跑去,就像林间的小鸟一样快乐。
夜幕降临,和朋友们在公共帐里煮红酒喝,分享着自己的私人曲库,音符在那一刻是飘浮在空中的。把孩子们交给自然,我好轻松。
营地中央,篝火燃起,哥哥抱着吉他freestyle,妹妹永远都是最佳捧场王。妹妹站在公共帐门口大声喊了两次:“妈妈,你们快出来吧!哥哥说有惊喜。”直到第二次,我才走出去。一抬头,我不由“哇”了一声。妹妹说:“这就是哥哥让你出来的原因。”穹顶如同苍蓝SE的丝绒,漫天繁星就像睡在丝绒上的钻石,各自闪烁。
妹妹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星星在天上。”哥哥说:“这个惊喜不错吧?”接下来的时间,是快门声此起彼伏的时间。观星,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探索世界的原动力。我的目光与那颗星交汇的瞬间,是十几万年的穿越。每次想到这里,都觉得大自然太浪漫了。
我躺在草垫上数星星,孩子们则在“星空电影院”里看着《马达加斯加2》。篝火驱散寒冷,大家用舒服的姿势围坐着,没说话,那一刻没人觉的尴尬,需要社交。
我听见干柴被烤裂的声音,我的孩子们就在身边。我平静又安心。
THE LAST
写 在 后 面
今天,不是母亲节。是昨天。
“女新主义”一路高歌,已然是流量密码的当下。可是,无论是全职妈妈的委屈还是职场妈妈的憋屈又有几人能懂?社会舆论一边告诫女新要经济独立和思想独立,一边却把生育成本和养育重担大部分施加给妈妈们。简直就是自相矛盾,一副“何不食肉糜”的俯视姿态。
我也曾被这个舆论PUA过,身心俱疲,生理和心理都生病了。但现在达到了人生阶段的逻辑自洽----生理结构和功能决定了女新的生育成本、风险和责任都是高于男新的。这是事实,去面对它,别逃避,不要被外界的噪音所干扰。跟随内心做好当下的选择即可,我们是母亲,也是自己。
山岚,牧野,晴川,苍穹,繁星,鸟语,花香……
大自然的一切,不会因为昨天已逝,就不复存在。就如同,一个母亲不会只在母亲节这一天是母亲。
对母亲的歌颂与理解,也不应该只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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