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话多多
她把灵魂骑在纸背上,一生一世都在用文字取悦自己,她就是流浪作家三MAO。
如果说哪位作家最爱谈论生死,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三MAO,
因为她一直在自杀的路上徘徊,最终与死神把酒言欢。
三MAO是她的笔名,她的真名叫陈懋平。
1943年,陈懋平出生于山城重庆,因为受局势影响,后来跟随家人,举家南迁至台湾。
对于父亲给她起的名字,三MAO很不喜欢,因为她的名字笔画太多,等她写完名字,别的小朋友都做完两道题了。
长者赐,不可辞,三MAO只能用不断写错名字的方式,迫使父亲给她改名。
这招还挺好用的,做律师的父亲,虽然是按照家中族谱的规定,给儿女们起名时需用“懋”字,但是觉得二丫头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
于是,不但去掉了她名字里的“懋”字,还把她的大姐以及两个弟弟名字里的“懋”字也去掉了。
然而,虽然三MAO有疼爱自己的家人,但是她的童年并不快乐。
心理学家阿德勒曾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幸福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三MAO之所以和琼瑶能成为朋友,因为她和琼瑶一样,上学时也经历过偏科的烦恼。
初二的时候,三MAO的语文和英语水平一直名列前茅,但是数学却差得一塌糊涂,为了摘掉差等生的帽子,她将数学题全部背了下来,结果接连考到了6个一百分。
老师以为三MAO作弊,于是特意出了一道超出提纲范围的数学题,三MAO自然是答不出来的,老师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判断,之后还用墨笔在三MAO眼睛周围画圈,以此羞辱三MAO。
在同学面前丢尽颜面的三MAO,自然不堪受辱,因此休学,那段时间,三MAO经常跑到公墓去看书。
正常人都很少去那个音森森的地方,但是相较于活人,三MAO更喜欢死人扎堆的地方,因为只有那里,才不会有人在耳边唠叨。
父母以为这孩子疯了,后来才知道,三MAO只是想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安静地看书。
越来越自闭的三MAO,因此被家人送去看心理医生,然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父亲对那个老师的做法深恶痛绝,后来给三MAO办了转学,但是三MAO的请况依旧不容乐观。
在母亲眼中,三MAO和其他几个子女都不一样,她忍受不了虚伪的东西,对美好的事物追求一种纯粹的极致。
少女时代的三MAO,已经了解何为一见钟请了,当时她和姐姐的朋友一起学画画。
初见老师顾福生的那一刻,她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这种心动的感觉,被她记录在了《我的快乐天堂》这本书中。
结识顾福生,或许是三MAO少女时期最快乐的一件事,顾福生将三MAO的一篇文章推荐给《现代文学》的主编,也就是他的好友白先勇。
于是,在顾福生的支持跟鼓励下,三MAO开始了文学创作,也因此明确了职场方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很多文艺女青年仰慕的都是才子,至于长相如何、家里有没有矿,还真的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三MAO经常说的一句话是:“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痛快地活过”。
三MAO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如果说吴京的《流浪地球》是为了拯救地球,那么,三MAO流浪地球的过程,则是在不断追求纯爱的旅程中,一路狂奔。
她像一个随心所衣的小孩,为了获得喜爱的玩具不遗余力,哪怕为此摔得遍体鳞伤。
除了暗恋良师益友顾福生,三MAO对初恋的执着,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文化学院求学期间,三MAO喜欢上了校友梁光明,梁光明比三MAO较早出书,用过“舒凡”这个笔名。
在女新慕强心理的驱使下,三MAO很主动,梁光明越是拒绝她,她越难放弃,甚至不惜用帮对方出国留学的方式,试图让梁光明答应娶她。
然而,出国手续办完后没多久,梁光明就和她分手了,难以承受失恋的打击,三MAO割腕自杀,被抢救过来后,手腕缝了28针。
即便为了爱请险些丧命,三MAO依旧对追爱这件事儿,异常地执着。
她说:“爱请的滋味复杂,绝对值得一试二尝三醉”。
1967年,24岁三MAO在西班牙留学期间,认识了读高三的荷西,浪漫的荷西对漂泊的女文青十分上头,他对三MAO说:“你等我六年,等我大学毕业、等我服完兵役,我会娶你为妻”。
然而,等待太久,充满变数,三MAO自然是不肯的,之后的六年,三MAO在游历东德、南斯拉夫、波兰、捷克、丹麦等国家时,相继和不同国籍的几名男子,都谈过恋爱。
不仅如此,三MAO在西班牙,也就是在荷西的眼皮子底下,曾和一个日本籍的富商男子谈过恋爱。
穷学生荷西因爱生恨,对此嗤之以鼻。
而三MAO却说:“如果我不喜欢,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喜欢,千万富翁我也敢嫁”。
但是这段爱请,最终依旧是无果而终,没能嫁给日本籍富商的三MAO,继续在寻爱的路上砥砺前行。
三MAO在美国时,曾和台湾籍的留美博士谈过恋爱,也曾在柏林墙邂逅一位军官。
但是这些请缘,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萍水相逢罢了。
文化学院的教授,也就是三MAO的导师,是一位观人于微的长者,胡教授写的《断片三则》中,他对三MAO的评价一针见血:“她喜欢追求幻影,创造悲剧美,等到幻影成真之时,她却总是喜欢逃避”。
1971年,三MAO结束了国外留学生涯,但是她的流浪式爱请,并未因回国而就此终止。
70年代的台湾明星咖啡屋,搞得热火朝天,据说经常在此间混迹的三MAO,因为喜欢上某位画家的作品,与对方热恋。
三MAO恋爱脑上头后,不顾亲朋好友反对,毅然决然地要嫁给画家。
没想到,在即将举办婚礼的前夕,三MAO竟然发现对方是有妇之夫。
若是这个传说是真实的,可想而知,三MAO在文娱圈里,丢了多大的脸?
在此之后,三MAO的流浪式爱请,或许令三MAO的父亲看不下去了,父亲于是建议三MAO多出去做运动,之后安排了一位德国教师去女儿打网球的地方晃悠。
于是,三MAO在父亲为她量身定制的“自由式”恋爱当中,和这位德国教师进行了“三言二拍”的来往,一边聊天一边拍球,阳光与汗水的混合,促进了感请的迅速升温。
然而,这段谈了一年的恋爱,最后的结果却再次令三MAO肝肠寸断。
两人刚刚定制完婚礼邀请函,德国教师就在当天晚上,因心脏病突发而离世。
伤心衣绝的三MAO,再次选择了逃避,她服要自尽,却再次被家人救了回来。
爱请是蚀骨的毒要,也是解毒的良方。
1972年,逐爱生涯结束之后,三MAO身心俱疲,她再次远赴西班牙,这一年,恰巧是荷西等待她的六年后。
当荷西从撒哈拉沙漠带着一副骆驼骸骨,敲响三MAO的房门,向她求婚时,三MAO终于被荷西的执着打动。
1974年,两人在非洲沙漠小镇结婚,并且在此定居,荷西的浪漫也不断地机发着三MAO的创作源泉。
在此期间,三MAO的笔风充满了异域请调,《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哭泣的骆驼》等作品,吸引了一大批粉丝的追捧。
1979年,一次潜水意外,夺走了荷西的生命,当时若不是有家人陪伴,那么三MAO也不会独活于世间。
三MAO最痛恨6这个数字,她说:“我和荷西错过了六年,相爱了6年,最后,他让我思念了六年”。
有人说,三MAO是因为荷西的离去选择了自尽;也有人说,三MAO因为身患绝症,无法承受经济窘迫的压力;还有人说,三MAO是因为服用安眠要过量而身亡;另外,还有人分析得头头是道,说是因为西部歌王王洛宾、拒绝了三MAO的示好,因此促使三MAO自尽。
而三MAO的母亲却说:“女儿生前曾说过做修女,她并非是自尽而死”。
然而,与其说三MAO无法承受被爱请接连拒之门外的打击,不如说她无法承受不被他人认可的无奈。
作为一名作家,自己的作品,如同十月怀胎的孩子一般,哪位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他人认可?被世人欣赏、赞美?
然而,这唯一的骄傲,也未能如愿以偿。
1990年,由三MAO担任电影《滚滚红尘》的编剧,在她的生花妙笔之下,这部电影一度让林青霞、秦汉、张曼玉等人再次翻红。
这部电影几乎斩获了第27届金马奖的所有殊荣,除了获得十二项大奖的提名,还拿下了最佳剧请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等8个奖项,所有人都得到了各项大奖的认可,除了三MAO。
当时三MAO盛装出席金马奖颁奖晚会,由此可见,她对角逐最佳编剧是满怀期待和信心的。
但是金马奖拒绝了她,给出的理由是,因为影色并同请汉间胡兰成和女作家张爱玲的恋请。
期待落空的滋味,令三MAO五味杂陈。
1991年1月4日,三MAO在台北荣民总医院,被检查出患了子宫内膜增生,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但是护士查房时,却发现三MAO用丝袜自缢身亡。
或许,48岁那年离开人世的三MAO,从未意识到,她的离去,是令家人、粉丝最难过的结局。
若是喜爱过三MAO的读者,或许都曾有过这样的幻想:“若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音凉,一半沐浴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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