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还是没能实现赵总工的愿望,中国煤矿文工团每年有近二百场演出,很难保证有求必应,全国的矿区,恐怕一辈子也跑不过来。
一晃过了几年,一天,在煤矿文工团的家属区,有个人在老远处叫我:“老瞿,团长。”我走近一看,居然是赵总工!真没想到在这儿重逢了。
赵总工与夫人来京后没有住宾馆,而是住在煤矿文工团。不过煤矿文工团哪儿有招待所啊?就是一栋简易的三层楼——一层是车库,三层是小排练厅,二层有几间司机休息室,后来改成临时客房。那客房太不像样儿了,是筒子间,只能放两张床、一张桌子,洗手池和厕所都在楼道的尽头,一个蹲坑男女共用……再说了,团里也没有食堂呀!
我急忙说道:“赵总工,我给你找宾馆。”他笑了:“小屋很暖和,住得很舒服,出门就可以买饭。你快忙吧,不用管我,听说明天你又要出发了!”我给部领导打电话,他说:“是包头局的总工程师赵嘉礼吧,他对自己的要求特别严格,不是公务,绝对不告诉我们。”
等我从矿区演出回来再去找他时,得知赵总工两口子已经回包头了,他留给我一件紫红SE的MAO背心,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鄂尔多斯产的,很舒服,按你身材挑的。”一股暖流在我心间荡漾,我真是既感动又愧疚!那MAO背心至今没拆封,我一直珍藏着,每次看到它,我都会在心里默念,这是煤矿人给予我的至高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