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的毒就解了。
可是天不从人愿,没有砸到我的头,却伤到了脚。
忘了那个什么模样的人,骑着捷安特的单车把我撞倒,两百多元的车胎从我的脚上一掠而过,什么模样的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扫倒我,疾赶着去扫其它的落叶了。他蹬车的姿势优美,动作好看,哪像秋风,分明是春风。
这个社会撞死人都不管的很多,更别说单车撞伤人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刺机着我的眼睛,像是催泪瓦斯一样,我流泪了。可是我却在笑,因为它让我忘了毒发的痛。
但我却忘不了手里提着的碎玻璃,那是一面镜子。
很大的一面镜子,能照到我的脸,我的身体。本来挂在床边的南墙上,可是自从照到了毒蛇,照到了弥散在空气中的回忆之后,我就用布幔罩了起来。
可它总是在动,像是饿极了的狼崽子一样,嗷嗷待哺。
我把它碎了,用拳头,没有带戒指就把它碎了,因为戒指是你送的,我扔进了垃圾桶。如果不堵车的话,此时它应该在垃圾中转站。
本来要去扔破碎的镜子碎片,一闪一闪的,每一片都是,像天上的星星。
谁知那个骑车很酷的什么模样的人却把我撞倒了,捷安特的车胎伤到了我的脚,玻璃却伤到了我的手,不怨他,因为镜子是我的,伤到的也是我自己的手。
我眼睛在哭,嘴却在笑。
脚没有流血,红肿发紫,手却流泪不止,它很伤心,流出来的都滴成了梅花,寂寞孤廖的梅花,一朵朵。殷红无比。
我笑着问了问它疼吗?
它没有理我,它会说话,我知道,只是它不屑理我。就像是天子看到了乞丐一样,除了吐口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表达的了。有时候一口痰也是最大的恩赐。
它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了,因为我是喇叭花,身份低下,没有香味的随处可见的喇叭花。而它是冷园孤傲,不可方物的梅花。我不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