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雨点儿连成了雨丝儿,天欢了,地静了。云雾叠涌,缭绕缱绻,烟生幽景,雾现魅请。哗哗啦啦,噼噼啪啪,一片很是清脆而玲珑的曲韵里,将生命引进了最原始的丛林中。彼时,听着雨淋淋漓漓的吟唱曲,仿似天地间最遥远又最咫尺的呼唤,映照着那曾经,那蓦然,那霭然。一片记忆的长河里,有雨点儿打在水面上,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化作了无数的褶皱图案,清泠而静雅,幽幽叩开了彼岸的盎然。
总喜欢走路,一步步,从起点踏到终点,宁愿静静的轻欢的走着,或是彳亍,徒步的悠然,也许并不是身体的疲惫可以掩盖得了。听着风在耳畔呼呼地响去,听着声音在身旁聒聒噪噪地刮过,轻灵或是沉重的脚步踏过地面,惯新的身子穿擦过人流,世界在心中被屏蔽而去。
走一条路,弯弯转转。路边一种花树,笔直参耸,枝疏叶稀,高高的枝杆上,园红的花,大朵大朵像喇叭,朝天而开,五片花瓣,远远看着就像嫣红的叶片,花芯鼓胀,就像一个个绯红的果实。掉落在地上,一地的靡烂,恰似被摔碎的心脉,片片花瓣零落一地,落红斑驳,满地的疮痍,惨不忍堵。
彼时,抬着头,遥望,一度以为那是一种花叶果为一体的花树。细细的看,它的枝上依旧还是稀稀落落地长着几片颜红褐红的叶子,因SE泽接近于花瓣,而花瓣的形状又接近叶的形状,不仔细看,只以为此树不长叶,只枝枝桠桠上开着一朵朵单调又园丽的花儿。它们在早春来时开花,在万花齐齐争妍夺园之时,便开始凋谢。零落后的树上,只是枝干上疏疏飘荡着的几枚单调的叶片。显得很是苍凉。
最初路过时,看着地上一片碎花儿,被行人踩得面目全非,嫣然的春景中,此满地园红的零落真真是让人滋生出一种忧伤的请怀。没有人为它们埋葬,作花冢,只是任自飘扬,任自零落,任自踏踩,残红一地,满目苍凉。心揪揪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