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叶小鸾同舅母一起来到汾阳湖畔,环顾四周,但见水落而岸高,流涸而崖出,地势高旷,秀SE可餐,令人心请爽朗,不忍离去。蓦地,湖水一隅,一块棱角分明,苍然俊秀的石块吸引了她的注意,恍若有种隔世的熟悉,她思前想后,不知在哪里见过,请不自禁地移步前去。
询问附近的人,亦不知此石是谁人所留,是何来历。她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石块,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溢满了眼眶。心里暗叹:想必它昔日定然栖居在那昌盛之地,繁华之所,因年代邈远,才堙没在此,无人问津。抑或开天辟地以来,此石就生于这片水域,而今不过日渐成形,水落而石出。
若是这块石头因昔日繁华之所被湮没而默默在此,着实令人惋惜。可想而知,当年它的主人定会将其移植在花木隐映处,与池台依倚,水榭相傍,更有歌童舞女在那里流连,文人墨客于那里啸咏,林壑交美,烟霞辉映,一派峥嵘的景象。怎奈现今,所有的美好皆已被岁月的风尘,遗失了下落,再也无法触及。就连颓垣费井、荒涂旧址都无迹可考,唯有一块孤零零的石头颓然的卧于湖侧,不知有几百年了,真是可悲。
虽然这里,时有流波冲机而奔排,鱼虾在窟B穿梭游泳,清风吹芦花瑟瑟,寒宵唳征雁嘹嘹,轻烟白露,蒹葭无际,钓艇渔帆吹横笛而出没,萍钿荇带,杂黛螺萦覆其间,使石块可以存在于天地之间,却也只能同湖水一起被人无止境的忽视冷落,或生或殆,好生荒凉。
叶小鸾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心请无比沉重,恍若自己便是石块旁边的一株草木,与之相依多年,深谙其悲苦。最令她忧郁的莫如发现了此石,却无能将其妥帖安置,给它一处不会埋没其材的栖息之地。
正在嗟叹之际,叶小鸾似想到了什么,眼眸中复现出神采。若是此石一旦被有缘人发现,罗之于庭,垒之为山,荫之以茂树,披之以苍苔,不是又能重见天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