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世琴,杀生戒,苍凉腕带,相思脂,烟花易冷,三生三世。
相思脂,安雨是她的名字,她生在梅雨季节,静静的落着一场雨。她生来没有哭,微微张开眼,好像看着窗外落下的雨,静静的像落着一场雨,母亲叹息了,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啊。
十二三岁她已生的极美,像落花照在水上,清影自怜,有一种凄凄的感觉,她眼神却是冷的,没有其他孩子那样的嬉笑,和她说话最多是母亲,跟旁人她是没有言语的,有时候一整天她都呆在院子里,空空落落。她是极聪慧的,父母遇到的愁心事她总能三言两语让父母欢心而去,母亲最大的欣慰便是有了这样一个女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份记忆,四季的花和指尖的血便能做出这样一种胭脂,淡淡的甚至看不出一点颜SE,却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说不清楚的忧伤,说不清楚的思念,她从不喜欢装扮自己,只是有了这份记忆,她再也放不下这种胭脂,她说这是相思脂。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思念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她也想前生前世,思念愈深,是前世爱的愈深,她不愿相信,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很累的话题。
末一世,他们都没有记忆,他生在一个普通农家俊俏的像一个女孩子,三十岁他已结婚生子,只是懵懵懂懂他觉得自己这一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请没有做完便离乡而去四处漂流,维持生计,养家糊口。
他去风沙之地,穿过一个个山口,驻足一条条河流,数过草原的星星,见过大漠的孤烟,他去过繁华的大城市,忙忙碌碌他不知疲倦,走过无数的街道,看过不尽的高楼,有些M茫,不是因为生活,他对生活已无所求,那些灯火辉煌的夜,陌生的繁华,他感觉自己越走越远。
那年他到南方的一个小城,有一个加工石材的小作坊,他在哪里找了份活儿计,每天都很累有时候一天要做工十几个小时,可是他觉得很踏实,空闲的时候他便把玩那些石材废料,自己买了几把刻刀总想雕刻点什么,却总是半途而废。
离作坊不远处有一片湖水,湖岸边上一间渔民废弃的茅草屋他便搬了过来,再远处有一条河道,有一座小桥,有几户人家,有一片桑园,他偶尔来小桥边上走一走,感觉熟悉又陌生,莫名其妙好像曾经来过一样。
十九岁那个夏天她休学在家,清晨和傍晚她喜欢在石桥上看一看远处那片湖,有时候也看一看落日,或黄昏时候等月儿升起在桑林,读书人总是愿意想一些诗请画意的事请,她也期待自己的爱请,也思念自己思念的那个人,可是总感觉那个人离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石桥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月儿升起的时候他从湖岸边上走过来,她见过他几次,有时候他望着她看过一会儿,他们算是见过面可是没有书上说的桥段,他们不曾说过话,只是彼此望过一眼,各自散开。
她问过母亲关于这个外乡人,母亲只是听说他从很远的地方来,痴痴的外乡人,他听不懂这片方言,很少有人跟他说话。她有一点好奇这个外乡人,才三十多岁背已经有点弯了,模样憔悴,眼神凄苦,要经历多少磨难呢。
他来小桥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小桥上已有一位少女,静静的在月光下如一朵盛开的花,他惊讶的望过一眼,好像前世就已经见过,纤纤卓然,遗世而生,那清冷的眼神好像能解开世间一切凄苦,他惶然失神好像记起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微风拂过,女孩看过他一眼,便各自散开了。
那天他又在雕刻着那些石料,不知不觉竟刻出一枚戒指,个头硕大,两个指空连在一起,戴在手上却也显得很别致。那天他在小桥边上又见到那女孩,心里竟然有一种忧伤,伤到心底,好像久别重逢,只是没有喜悦,只有怅然,淡倾此生,能见她一眼,已无憾了。仰天而立,呼出一口浊气,一个名字回响在脑际,我即是杀生,杀尽天下的杀生。
末一世,她见到他手上带起的那颗杀生戒刹那间心痛的就碎了,不能言语,三生三世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一瞬间泪流满面,她不明白是她欠了他,还是他欠了她,M世凄苦,她不愿他再经受这样的凄凉,她不明白这是怎样的缘分,要经历如此的境地。烟花易冷,三生三世,只愿,彼此安好,相忘于流年,各自散开,做一对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