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从小就不怕虫子,那是童年时代的小小玩伴。我可以一整个炎热的下午,蹲在墙根下的金银花藤中看一只七星瓢虫的图案,一只叶子下的西瓜虫都能让我开心半天。到河边的滩涂地,高大茁壮的野蒿连绵起伏,长得密不偷风、恣肆狂乱,空气中晃动着如小型龙卷风般蠕动的大群大群的小花虫。
经常发现和摘下树叶上、草杆上挂着的白SE虫蛹,里面有一只过去的MAOMAO虫和未来的小蝴蝶,从一枚细小的卵长成一只软绵绵的MAOMAO虫,经历漫长的蜕皮,化蛹,破壳而出,不停扇动翅膀,直至翅膀变得干燥而坚硬,舒展开之后,才有一只蝴蝶展开彩翼、翩翩飞翔。
每逢夏季,沿着蝉的似乎永无休歇的厉声鸣叫,我到树林里找夏蝉丢弃的小房子,蝉的生存方式很独特,当它从幼虫变成虫时,奇迹般地从原有的身躯中出走,完整地保留下一个躯壳,栩栩如生地停留在树干上。
我还特别喜欢看墙上的蚰蜒(就是俗话说的“鼻涕虫)那一套细腻的求爱仪式——刚开始是两条蚰蜒彼此慢慢的追逐,接近之后,它们彼此缠绕,用嘴衔住对方的尾巴,进而纠缠摇摆,形成很多美丽的式样,同时身体还会放出珍珠SE的光来。
还有小小的萤火虫,那是一盏盏清凉似风的小灯笼,那是明明灭灭、影影幢幢的小幽灵,三月出幼虫,经六蜕成蛹,雄虫蛹羽化后才漫天飞舞,这个时候已经是音气开始逐渐弥漫的秋季了,萤火虫那抹淡淡的光彷佛无处可归的游魂似的,在夜晚的浓暗中不停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