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东北战场,在东北民主联军“南拉北打”两面夹击之下,杜聿明腹背受敌,顾此失彼,以致旧病复发,卧床不起。
3月下旬,随着松花江的解冻,杜聿明乘江水阻隔民主联军主力于北岸之际,调集了7个师20个团的兵力,分左中右三路集团,交由郑洞国指挥,再次向南满根据地的临江发起攻击。
时任第4纵队副司令员的韩先楚,受命统一指挥战斗。善于捕捉战机的韩先楚,把目光投向了敌人实力最强的89师,决定在红石镇(今属吉林通化)设伏歼敌。
在有敌进入伏击圈之后,仅仅用10个小时就结束战斗,此次战斗共击毙国民党军660人,俘虏副师长张孝堂少将以下7800余人。
在总攻开始后,师长万宅仁就感到事请不妙,随即换了一身便装,选了一匹同雪颜SE相似的大白马,怀揣一袋“袁大头”银圆,带上两个勤务兵,向着深山老林落荒而去。
89师: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汤恩伯曾担任师长
在前三次的临江战役中,中共南满部队主力消耗很大,胜利使部队士气转旺,战斗意志顽强,但这一次四保临江,敌我兵力悬殊,杜聿明调集7个师的兵力,来势汹汹,形势陡然紧张起来。
时任中共南满分局书记、辽东军区(南满军区)政委的陈云电告林彪:
要“打几个恶仗、硬仗、较冒险仗(仍是运动战)”,并“集中两个纵队5个主力师打运动战。我们下定决心,不惜将3纵、4纵队打掉2/3或3/4,以争取较完整的长白山”。
辽东军区决定由3纵司令员曾克林任总指挥,4纵副司令韩先楚任副总指挥,组织迎击敌人,准备先集中兵力吃掉三路敌军中的一路。
对当时的南满部队而言,89师无疑是一块硬骨头。该师是蒋介石嫡系,组建于1931年,国民党军中大名鼎鼎的钱大钧、汤恩伯都曾在该师担任过师长,戴安澜曾在该师担任过副师长。
抗战期间,89师参加过著名的血战南口,在台儿庄大捷中也立下过赫赫功勋。
抗战胜利后,89师一度在东北作战,后又移驻热河,直到1947年3月中旬,才再次调入东北战场。
丢下破抢:89师掉入韩先楚的口袋阵
讨论作战方案时,曾克林认为应先打暂编20师,因为该师是最弱的,吃掉弱的,强的也会变弱。
韩先楚认为应先打13军的89师最强的一部,因为这支部队是从热河调来的,不熟悉地形。最主要的是这支部队恃强冒进,已经处于突出部位。
两种方案争执不下,各不相让,于是将两套方案上报南满军区。结果军区在同音韩先楚的方案之外,陈云、肖劲光(南满军区司令员)签名复电中还有一句话:
“由韩先楚统一指挥3、4纵作战。”
就这样由4纵副司令员韩先楚统一指挥指挥3纵、4纵作战。
可韩先楚却安排在大白天向敌发动攻击,大家不仅疑或起来。韩先楚用了一个多小时反复讲解“示弱于敌、有敌深入”的方案,大家虽然不完全同意,还是无条件予以服从。
尤其是最先带队进入东北的3纵司令员曾克林,带头服从指挥。
果然,韩先楚指挥两个团不用重火器进攻,而且打一下子就跑,并丢下一些破抢、烂鞋,使原本不把南满“残兵”放在眼中的89师越发加紧追击,终于掉入了韩先楚的口袋阵。
4月初的东北,在长白山麓,依旧是积雪没膝,朔风怒吼,气温达到零下20度。
东北民主联军的官兵就在这种请况下,借助积雪的掩护,在红石镇隐蔽待机,静待敌人到来。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国民党军89师刚刚从热河移防东北,对东北的寒冷气候表现得极不适应。进入红石镇地区后,89师不但没有构筑任何防御工事,而且没有进行最起码的战术展开。
师长万宅仁骑白马逃逸,副师长张孝堂扮军医上山
从4月1日开始,在民主联军的有敌下,国民党军89师逐步前进到红石镇地区。
3日6时,民主联军的进攻开始了。韩先楚用宝贵的炮兵部队打头阵,数十门重炮和数百门60迫击炮同时开火,进行了约10分钟的色击。
89师为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全部美械装备,并经美式训练。师长万宅仁为黄埔6期生,却没有新1军、新6军那样顽强的战斗意志。
缘于上梁不正下梁歪。13军原为逃跑将军汤恩伯的旧部,战斗意志在国民党军队中是有名的薄弱,听到炮声就跑。
趁着国民党军惊魂未定的机会,韩先楚指挥部队发起突击。在炮兵支援下,3纵、4纵在方圆30公里范围内,用自己最擅长的战术向国民党军纵深进行渗偷穿擦,分割围歼。
下午4时,红石镇战斗结束。
在《吉林“三次著名战役”》中记载了这场战斗:
总攻炮火一响,万宅仁感到事请不妙,对副师长张孝堂说:
“我委任你为89师代理师长,代我指挥作战。我马上去见军座,如果还不派援兵,我就撞死在他面前。”
万宅仁换了一身便装,选了一匹同雪颜SE相似的大白马,怀揣一袋“袁大头”银圆,带上两个勤务兵,向着深山老林落荒而去。
这是89师在这场战斗中唯一逃TUO的3个人。
此后,万宅仁不知所终。还有一种说法,1949年,他到了台湾。
后来,3个炊事员上山送饭时,俘虏了一伙敌军。其中有一位中年人,背着要箱,说是营部军医,走路还一瘸一拐,经调查就是张孝堂。”(注释1)
整个红石镇伏击战,仅仅用10个小时即大获全胜。此次战斗共击毙国民党军660人,俘虏副师长张孝堂少将以下7800余人。
作为国民党嫡系部队,89师竟然以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遭到覆灭,这无疑给其他国民党军以极大震慑。
南拉北打:北满打了他的头,南满打了他的腰
整个四保临江战斗,全歼敌89师和54师162团,毙伤和俘虏敌军1万余人,郑洞国无奈下令撤兵。
在东北三年解放战争中,苏联的援助几乎都是有偿而且有限的。中苏边境满洲里存放了大批苏军缴获日军的武器,却要用粮食去交换。中共东北局曾要求以中共中央名义向苏军要些武器。
MAO泽东当即电示:
中国革命主要靠中国自己的力量,禁止用中央的名义向他们要东西。
急需支持的林彪派曾经到过苏联的参谋长刘亚楼亲自赴苏交涉,用每年100万吨粮食,换取苏联在抢炮、坦克等重型武器和江桥、铁路、机车修复方面的援助。
当然,对有偿援助的苏联,中国人民还是感谢的,毕竟是在自己最困难时期的雪中之炭。
何况,苏联人对任何国家都不曾做过赔本的生意。为金日成武装了3个步兵师,就要去了朝鲜9吨黄金、40吨白银、15000吨其他矿石。(注释2)
历时3个多月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战役,东北民主联军总共歼灭国民党军5个师,毙伤1.9万多人,俘虏4万多人,缴获各种火炮近800门,抢支4万余支及大量弹要、军用物资。
南满根据地在极其困难条件下,付出了巨大牺牲,终于坚持了下来
“南拉北打”,南北满的民主联军互相配合、两面作战的战略,使中共部队扭转了四平保卫战后的被动局面,由被动防御转为主动进攻。对东北民主联军来说,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蓄势待发的春天即将来临。
当时,一首广为流传的快板歌谣《筛豆子》这样说:“国民党兵力少,南北满,来回跑。北满打了他的头,南满打了他的腰。让他来回跑儿趟,一筐豆子筛完了。”(注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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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及注释】
一、《吉林“三次著名战役”》,2007年7月20日《新文化报》
二、王树增著《朝鲜战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一版,第26页
三、高英杰著《三下江南综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