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剪刀的开开合合,华梅的头发一缕接着一缕从头上剪落。小尼姑的动作并不慢,但是不可否认,落发不是一时半刻便可以结束的。华梅心中的痛也便一阵阵在麻木和触痛中交织。她仿佛眼睁睁地看着凝聚了自己心血的舰队一艘艘沉没而无法挽留。此刻,华梅后脑一贯整齐的齐耳发也变得短而参差不齐,仿佛收割过的农田上残余的稻梗,显得如此粗硬。
小尼姑转到华梅的左边。她撩起华梅左边的头发时,华梅生生感到自己的左耳是如此孤独而寒冷。又是咔嚓声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副什么样子。至少左边的头发已经被剪短了,她感到丝丝碎发粘在耳朵和脸颊上,随着香风吹过,有着微微的痒和细细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