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常到那个理发店去打理自己的长发。年轻的理发师每次都很热情,收费也很低,有时甚至不收费。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的一个学生的哥哥,常听他妹妹提起我这一头秀发,爱屋及乌,故尔不忍剪去我的长发。
在年轻理发师的指点和打理下,我的长发时而云鬟高挽,时而散落成山间的小溪与瀑布。或挽或散间,有一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他是画西洋画的,打扮很新潮,比我短不多少的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他说我更适合留短发,说我既然已经脱离了教师的行列,就应该让自己新潮一些。当时我连想也没想,就剪掉了自己的长发。
渐渐地我才发现,新潮的他连他的生活也是那么新潮。我不再定期去剪短自己每天都在长长的秀发了。当我的黑发及肩时,我对他说:
“我们分手吧,你看,我的头发都这么长了。”
他怔怔地看我,手指在我的发间揉来揉去,说:“抚摸它的感觉真好。”
我慢慢地一点点地挪开绕在他指间的发丝,微笑着说:“你多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