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老光参加了在杨村举行的新兵连集训,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见面,虽然经常通电话,可每次都是意犹未尽,我终于体会到声音虽然感觉很近,然而距离却是那样遥远的无奈了。于是才真切地感受到,老光是一个必须以绝对服从为天职的军人,爱上一个军人,就意味着你也必须爱上他的职业,而这个职业是没有感情的,它的感情已经全部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我重复地过着与老光相识后所形成的模式日子,每天期待着他的电话,在他集训、演习的时候以日记的形式记下对他点点滴滴的思念,在相聚的日子里,像一个赖皮的孩子般紧紧地粘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略带磁性的声音,然后傻傻地认为这就是幸福的声音。而每每在路上看到情人们的耳鬓厮磨,我便会不自觉地将大辫子拿到身前,用手轻轻地抚摩,好象这样就能感受到老光触摸我的长发时,那种温馨和惬意。
我问老光,是不是因为这条大辫子,你才喜欢我的?
老光说,傻丫头,物随人性,它就同你一样,纯朴而又恬静。这条大辫子就像是一首长长的诗,上面有诗的韵味、诗的灵性、诗的平仄,还有诗的触感,让我不自觉地迷恋、沉醉其中。
老光是一个有上进心,工作努力的军人。第二年的冬天,他被选调到××城团部任作侦股参谋。每当轮到他周末二十四小时值班,我就会到××城去看他。看到我因晕车而蜡黄的小脸,他就心疼地、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我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不要说对不起,和我们的见面相比,晕车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用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摩我的大辫子,轻声地说,你这个傻丫头啊!
××城的空气充满了灰尘。记得老光一个同事的爱人曾说,这儿真是一个破烂地方。我听了只是淡然一笑。试想,如果他深爱的丈夫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那么这样的地方是否也变得可爱了一点儿呢?军粮城在我眼中是可爱的,连同空气里的灰尘,与车辆飞驰而过时溅起的沙石!
老光曾对我说,因为我的爱,你不会掉一滴眼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爱我的人,这样捧着一颗心,这样温柔地对我说。
“爱情让人改变,爱情让我们了解彼此,婚姻则是圆满的极点”
与老光交往后,我学会了等待,学会了自我调节,也学会了去习惯今后将要度过的日子。我相信周围的朋友们所说的,做军嫂会如何如何受苦、受累,然而我只是凭着自己的感情去做决定,因为我喜欢与老光在一起,喜欢与老光说着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也喜欢独自一人,静静地思念老光时的那种感觉,我非常认同古人的诗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