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男孩子,今年19岁了,家住北方的一座大城市,现在上大学,今天在这里谈谈我对长头发的依恋吧,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和大家一同来感受。
那是我六岁的时候,妈妈留着一头中发(只能说是中发,大概在肩下10公分吧),有一天,妈妈到楼下的一家小理发店,把头发剪短了,还烫了个头,我那时是个小孩子,因为已经习惯了他*的“中发形象”,她剪发回家后,我一见了她便哇哇大哭,父母哄了好久,我才罢休,妈妈笑我“这孩子真任性”。这件事理应到此为止,然而从那以后,我却对长发产生了莫名的依恋。
后来,妈妈每次去剪头发都和我一同去,那个理发师是江苏启东人,手艺很好,我们常去,也就熟了。每一次,都是我先剪,然后妈妈再去修剪她的短发,然后一同回家。然而有一天晚上,我们再去的时候,发现前面有好几个人,我们只好坐下等。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1993年夏天的那个晚上,一个30多岁的母亲,带着她的女儿,排在我们前面。那个女人有一头乌亮的长发(大概齐腰),我见了以后心中有了一种一样的感觉,说不上来,仿佛那时我又想到六岁时,母亲拖着一头中发走进理发店时的情景。那女人的长发在我看来很美,但她却和理发师说她闲天热,想要剪个蘑菇头。理发师先是给她洗头,擦干,然后拿起了剪刀。周围人们的目光仿佛都集中在她的脑后,集中在那把剪子上。她的女儿站了起来,好像说了一句玩笑话,满屋的人都乐了。在这笑声中,理发师左手拢拢她的长发,然后握紧在后颈处,右手的剪刀在上面滑过,只听“喀嚓”一声,那头长发已离开她的身体,落入理发师的手中,这时,我仿佛听见周围一群欢呼声,这欢呼也许是对那位母亲断发勇气的赞叹,也许是......我也不知道。那段剪下的长发被理发师随手放在梳妆镜前,正对着那女人,她好象也看了那头发几眼,然后就继续剪头。下面的过程不是我再关心的了,倒是她的女儿,10来岁的样子,跑到台前,摸了摸她母亲剪下的长发,她母亲示意不让她摸,她收了手,说了声“摸着真好玩”。不一会儿,头剪好了,那女人付了钱,和她女儿走了,临出门前,我发现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知道,长发已经不在了。而那剪下的长发,她没有带走,直到我和母亲都剪完头,那长发仍撂在桌子上,也不知最后怎么了。
从那天开始,我对长发被剪去的常景出现了一种依恋,每当班里的女生剪了长发来上课的时候,我的目光总会落在她的身后,无论是哪个人,如若她剪了长发,我总是心里有一种既失落,又兴奋的感觉。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
四年级时的一天,母亲在翻阅老照片,我发现少女时的母亲竟然有两条长长的辫子,心里一惊便问母亲,母亲说她上学时留过长发,但工作后(1980年代初)社会上流行短烫发,她便剪了辫子烫了个头,为此还和外公吵了一架,后来结婚生子,就再也没留过长发,说着说着,她突然说,“你说妈妈现在再留长发好不好看?”我心里很高兴,但还是装做没事人一样说:“不知道,应该好看吧。”
那一年,母亲32岁,留长发可能不太适宜了,但母亲还是下了决心,将头发留了起来,她的头发长的很慢,大约用了一年多,头发在垂到肩下十几厘米。每天早晨起来,她都花很长的时间梳头,而这时的我却为有一个长发的妈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