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娟此时的悲伤也只是因为鲁蕙给她推剪鬓发和脑后长发的时候,不该把一绺绺一把把长发掉在和有意撒在她胸前洁白的围布上,让她触目惊心,思前想后,以至见景生情,悲从中来,这是对长发的依依留恋,同时也是因为突然落发心理一时难以承受。然而这种思想上的波动也仅仅只是瞬时片刻,它随即消逝,鲁蕙还在她的脑后推了又推摸了又摸地推剪,又让她渐渐回到适才一刀刀剃下颈后绒毛的感受。这种感受非常美妙,在她的心里好象从天边远远涌来一层层热浪,又好象从遥远的雪山吹来一阵阵凉风,象天上的一片片白云轻轻地把她托起,象一潭清澈的温泉浸透了她的全身。这时,她心里又热热的,痒痒的,甜甜的,只感到好舒适,好滋润,好清爽,好甜蜜。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人生经历,也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美好享受!就在这时,接完电话的理发师傅过来了,一看鲁蕙手拿电推剪在余娟的脑后推得有滋有味,,不知是因接电话耽误了时间而有愧意,还是想把他眼前这样漂亮的姑娘吹捧一下,就竖起拇指殷勤地笑着说:“ok!推得不错,推得不错啊!辛苦你了,辛苦你了!来,还是让我来,让我来!”说着,就要接过鲁蕙手中的推剪。
鲁蕙一见急了,这时她手握电推剪正全神贯注地推在兴上,又怎肯就此罢休?她回身用拿着电推剪的手把理发师傅推了推:“别来别来,让我推完,让我推完!”这理发师傅一见,也急了:“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了,我现在的时间好紧啊!”鲁蕙不屑地:“紧?有什么好紧的!就在于这一会吗?”理发师傅也只好告诉她:“哎哟,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我岳母娘六十岁的生日。刚才我老婆打电话来,要我下午六点钟之前一定要赶回去。还有些亲戚朋友要我通知,刚才已经通知了几个,还有几个电话没打通,你说我急不急?你看,现在你们两人还没剪完,就花了一个多小时,还有十几个没剪!要不,只有明天再继续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可还在一旁的王经理急了:“明天?这还能等到明天?!”他知道,今天一过,夜长梦多,只怕要全店的姑娘都剪这什么bob就有麻烦了。于是他眉头一皱,便振振有词地:“未必明天我们还不上班,不做生意?!”“要不,你们明天晚上去我们理发店。。。。”理发师傅还想讲什么。“不行!”王经理不由分说地笑道:“去你们理发店?你是不是还想办个剃发展览让人参观,顺便收点门票?!”听她这一说,众姐妹都乐了,只有理发师傅还皱着眉头:“那怎么办?我只有一双手,还有十多位小姐又要推,又要剃,又要剪,还要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