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玲玲时,一头学生发衬托着她活泼无邪的脸蛋,一双又黑又大的明眸在浅浅的刘海的点缀之中闪烁着无限的光芒。那天,她从广洲打工回来探亲,一身朴素的穿着遮掩不了她艳丽的青春岁月和活力,如天鹅般美丽着我们山乡的小镇。
那时,玲玲的父亲辞去村支书的职务,来到小镇上做生意,我们成了邻居。玲玲又跟我妹是同班同学,所以我有幸常读到她的芳容,其实我跟玲玲也是同学,不是一个班,是同校同学。只不过在学校里她很不打眼,矮矮的个子,平平的成绩,在我心目中印象中不深。以至我很惊讶地发现新大陆般目睹这位芳邻时,以为是天上掉下来似的,不敢相信我有如此容颜的同学,想不到一、二年时光将这位平平常常的同学打扮得如些的迷人。
以后,玲玲常到我家来玩。那时候我家也从大山之中搬到小镇不到二年,简居在外祖父遗留下来昏暗的低矮的二间小屋里。她的造访使我家的小屋风光了许多。小小的房间里常有愉快的笑声溢出,一如生活的源流,汩汩地溅湿了我表春的梦幻。
有一次,我望着她短短的发根,对她说,你为什么不把头发蓄起来?飘飘的长发如一流水遇到险谷时飞溅的瀑布,温柔之中隐蕴着一种美的力度和地种趋于成熟的魅力我说我非常喜欢女孩子留长长的发瓣。不想我无意的一句话当成她对我的承诺,刻意地固守着我们的诺言。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转眼便逝。玲玲被京广线将她载到开放繁华的广州。八七年她是我们镇去广州打工的第一批打工妹,是她们一批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孩子开创了我们山区去广州打工的先河,我不由得对她的开创精神和胆识滋生敬意。不象我高中毕业后就呆在闭塞的家中,整天无所事是,与无聊和空虚打发时光。
在她的鼓舞和帮助下,我也从一个闲客转变成一位远离家乡的打工仔。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总是拂不去对家乡对父母的牵挂,我记得我孤独一人坐在南去的列车上,默默地流了不少泪。玲到广州火车站去接我时,首先让我惊喜的是她的短发变成了长发,飘飘洒洒地在肩膀上深情如许地流动。我如觅见了故乡一绺清亮的山泉,很快便融化了我 心中孤寂失落的泪水和滋润了我干渴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