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见过我
长发的人,都为之惊叹,是,她的确太长了,一米七一,及我身长。自己刚刚年满二十,大概算来,我的头发已经十六岁。之所以不用“它”,是因为头发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亦成为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今年正值花季,花季,对于谁来说都是绚烂而隆重的。
在中国,对于美女的审美倾向,很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
长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佳人袅袅走过,墨染青丝,单单一个背影就让人过目难忘。这样的女子如同中国画里的留白,
长发成为其气质和神韵,在他人的心里翩跹美丽。
起初留长发,是受我母亲的影响。母亲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位长发女子,独梳一根麻花辫子,长长拖到腰际,走起路来跟随步伐有节拍的甩动,羡煞旁人。无奈赶上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黑白颠倒,母亲的长发被误扣“封建尾巴”之恶名,被外婆一剪绞断。齐耳短发,像是那个年代隐忍而疼痛的伤疤,烙印在母亲的青春。年轻的母亲那时便已想好,若是有了女儿,就让她留长发,怀念那段难舍的记忆。长发是母亲难舍的情结,在我未来这世界之时就注定和我有着不解之缘。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母亲都交给我做决定,包括头发,是剪是留由我自己做主。
我决定让我的头发继续生长,不动一刀一剪。这个年代头发像声影一样光怪陆离,各种做头方法层出不穷。我身边所有的女孩子几乎都有过做头的经历,她们的头发是美丽的,我很喜欢,但不会在我的长发上做任何改变。
我的长发是我生命里的蝴蝶,十几年母亲和自己为之付出的心血,像是蛹漫长而充满艰辛的蠕动。现在众人欣赏的眼光成为蝴蝶翻飞的翅膀,我的长发像蝴蝶一样破茧而出,用欢喜的飞行阅读这个世界。八十年代出生的我们是自由的一代,没有精神枷锁的禁锢,任何发型都是自我的象征。我爱我的长发,我爱的就是这个世界最美的。自己并不是顽固守旧的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神却深值在我心中,我的长发亦是对其的膜拜。
经常有人问我,长发为谁留,我总一笑置之——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会剪断青丝,但那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相信无论怎样都是美丽的。长发是我个性的代表,蝴蝶来过这世界,她的姿态是飞扬的,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