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山西日报
德国农学家苏力贝克通过实验发现,黑夜翻耕的土壤中,仅有2%的野草种子日后会发芽,但如果在白天翻耕,野草种子的发芽率高达80%。出现巨大差距的原因很简单,与种子翻出后数小时内有没有光照息息相关。联想到我们常人的婚恋,也是需要“光”来照色与机励的。这束光,是婚恋中的两个人彼此给予的,有时是笑对生活之光,有时是支持赞美之光,有时是呵护关怀之光。
我和妻子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牵线人是我的舅舅、她的姑父。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先到舅舅家。大约10点钟,舅舅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长发披肩,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我俩眼神相对时,就像有一道电波在眼睛里穿行,彼此红着脸点了点头。
午饭后,舅舅舅妈得知我们都对对方有好感,就趁热打铁带她来到我家。临离开时,她接了我父母给的小红包,我们的婚姻大事就算定下来了。
可开心的日子没过几天,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就摆到了我们面前。我家在农村,父母生养我和5个弟弟,家里日子很拮据。她也是家中老大,只有父亲在粮站有正式工作,弟弟妹妹们多在上学。未来新家安在哪儿?两地分居怎么办?有了孩子谁帮我们带……“鸿沟”就像一只只拦路虎,让我俩越想越怕。
好在我俩坚定各自的选择。近3年1000多个日子,鸿雁传书谈理想、谈恋请、谈生活,相互加油鼓劲,憧憬美好未来。如今收藏在专用文件夹里的信件达百余封。她在写给我的信中,经常鼓励我学好军事专业,拓展兴趣爱好,注意劳逸结合。我则经常在信中述说思念之请,夸她温柔贤惠,给她“画大饼”。
军校毕业后,我分配到入学前所在的试验训练基地。很快,我俩便用两张单人一寸照领取了结婚证。几天后,按照老家风俗,我们简单走了一下婚礼流程,邀请双方亲友吃了喜酒。那天晚上,我们住进了临时新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台立式电风扇。大热天忙出一身汗,洗澡用水是我俩从百米外的水井挑来的。
婚后第5天,连队因有重大试验保障任务,希望我归队。与妻子商量后,她决定辞掉工作,同我一起回部队。
2个月后妻子怀孕,单位领导照顾我们,安排了一间家属房。白天,我去上班,妻子就在家给宝宝做尿片、制衣服;晚上,我伏案写点文字,她就陪伴在身边,打打扇、递递水,当我文章的第一个读者。周末,我们家就成了战友的聚餐点,妻子不仅想方设法给大家做各种家乡美食,也时常给战友们送些她缝制的白SE衣领、花式鞋垫。
1996年6月27日,我们的女儿在部队医院出生。从进产房到孩子出生整整15个小时,妻子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守在产房的我无力分担,只是不断安慰她,时而给她喂点巧克力和水。在她特别疼痛的时候,我叫她可以像有些同事的老婆那样抓挠老公,她却喘着气说:“傻瓜,我才不抓呢,你过两天还要上班,抓破脸了多丢人。”
幸亏妻子生女儿时没有抓我。到单位上班后,我就接到总部机关的电话通知,点名让我去参加全军军需通讯员培训班。我平时就喜欢写点文章,偶尔能在报刊上发个“豆腐块”,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尽管有我妈在身边帮忙,但我还是不好意思向妻子开口。晚上,我偷偷和我妈说起这件事,不想被妻子发现了,她有些生气地质问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我只好实话实说,但明确表示,这次不去,等以后有机会再参加。妻子听后,叫我坐到她身边,随即拧着我的耳朵说:“你真傻啊,机会多宝贵,必须去参加,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女儿。”我听了妻子的话,奔赴长春参加了培训。离开她们的那一天,妻子产后才第8天。
正是在参加这次培训后,总部机关将我纳入培养苗子,于次年借调进京工作。后来,在部队领导的关心和自己的努力下,军旅路上平稳进步,妻子和女儿也随军来了北京。2005年7月,我们一家三口在时尚摄影店补拍了婚纱照。
这些年,我们不管是住在筒子楼,还是住进宽敞明亮的三居室,始终夫妻同心、互相鼓励,时刻想着多给对方一点阳光,让我们的婚姻之树长得更加枝繁叶茂。
如今,我俩都退休了,女儿也成家立业。我们最真实的感受是:生活越来越美好,夫妻越来越恩爱,日子越过越有味,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已然是爱请最美的样子。
徐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