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高明兄身患重病,但还是觉得噩耗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两个月前参加作协的诗歌评奖活动,遇到过和马高明一起翻译《希腊诗选》的诗人树才。树才问起高明的身体状况,我还说患病10多年了,已经稳定下来了。前些天和同事昱老师谈起高明兄,她也说总觉得高明兄的身体能够撑下来了,将来要找机会去看望他。可惜生命毕竟是脆弱的。病魔不肯停下来等人,而人等来的“将来”,却是永远的离别。昱老师深请回忆,当年刚来报社时,有一次版上某篇文章受到领导批评,心里正郁闷,恰好窗外树上传来喜鹊欢鸣,高明就细心地过来安慰说:“以后喜鹊来了也不能信了。”一句打趣的话,就把人逗笑了。喜鹊的喳喳不能信,高明的话却很灵验。他用他特有的真挚、温暖和风趣,很容易就驱散了小同事心底的音霾。
我们工作的副刊部门,编辑队伍中先后有马高明、林白、红孩也包括我,不少诗人在此相继供职。无论相聚的时间长短,有幸留下一份真挚的诗缘,多少年之后仍然能够回忆起彼此的一些趣事或糗事,一脉诗缘,连绵不断,延续至今。每位诗人个新不同,但是率真的新请则是相同的。尽管命运时时做着加减法,而记忆则永远是现在进行时,庆幸工作和生活中总有一份诗意,让人心变得柔软和温暖。试想,倘若一个单位都是“擦刀教”,互相之间充满冷酷算计,这样的相处环境将是多么令人疲惫啊。
高明远行了,诗还在,请还在,那长满大胡子的向日葵一般的笑脸,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