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打来了电话说不要打电话发信息联系,他们像是影片里的间谍约定了暗号,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电话就会不在林夕手里了。
早晨10点钟,林夕给木子打了电话,告诉他先回到他们一起生活的那座城等她,她会想办法离开。
木子坐上了离开的汽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林夕发来了信息说,我在医院,他们要我打胎。
那你愿意吗?
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回去带你走。
好,我等你。
汽车路过离人亭的时候木子跳下了车,租了一辆私家车返回了那座小县城。
再联系林夕的时候,电话已是无人接听。
我是不是应该报警?
那是她父母,再说以什么理由报警,失踪吗?
站在街边的木子带着墨镜冷漠的看着来往的行人,自问自答地说,这座城就这么大,最应该去的地方就那几个,那就开始找吧,这一次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林夕打来了电话,电话里的林夕很轻松地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多陪几天我妈妈,可以吗?
只要是你决定的,我都依你。
那颗悬着的心落地了,摔在了腊月里水泥地面上,那么冰冷那么痛,可是这一次木子没有流出泪,他只是笑笑走向了车站。
坐在了火车站旁的网吧里,带上耳麦,一遍又一遍的单曲循环那首我爱她。
无声无息地泪水一次有一次M糊了视线,屏幕上是一行行不知所云的字和闪烁的光标,木子删掉了留在屏幕上的字:
我爱你,从开始到结束,
我爱你用了一秒钟,却用尽了我一生的力气,
我的青春因爱你而开始,也因爱你而枯萎。
我走过很多地方的路,最难走的是去你家的路。
我对你的爱廉价的跟我眼泪一样,我不想哭,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原谅我的恨,我知道悲剧正在上演,而我却是那个与故事无关的主角。
一个星期后,午夜0点的候车室木子收到了林夕的信息:
你别来了,孩子今天流下来了,你要恨就恨我好了,不要恨她,那是我妈妈。
这一次木子没有感到悲伤,他慢慢地起身走向售票窗口退掉了抵达林夕家乡的车票,走出候车室凄冷的街上飘着一层白白雪。
木子带起墨镜一脚踩在了雪地上,脚下发出了枯叶破碎的声音。
他一边走着一边像是喝醉酒的人自言自语着:
如果可以谁的心里愿意装着恨,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叫我如何恨?
雪地上留着一行弯曲的脚印,它们固执的留在雪夜里,像是一个孤独的的不愿散场的说书人,在诉说着这世间所有的爱与恨。